从县委大楼出来,陆一伟一肚子气坐到车里,他越来越对南阳的官场失望了。走了一个刘克成,又来了个杨德荣,两人的施政风格在某种程度上惊人的相似,不过刘克成是为官霸道,独断专行,而杨德荣多了些自私和匪气。让这样的人来领导南阳县,估计再过几年也难有出头之日。

回望走过的近十年从政春秋,如同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从统计局起步到政府办,可谓是一帆风顺,青云直上。然而,此后的道路却异常曲折。前方布满了长着獠牙的荆棘,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或许,这和过日子一样,就是问题叠着问题,没有了矛盾,这样的生活也就索然无味。

陆一伟完全可以换一个活法。当初,只要自己一口咬定楚云池有问题而不去背黑锅,主动投向刘克成的怀抱,与高博文他们一道,结党营私,花天酒地,大肆敛财,一定会成为他们阵营中的一员得力干将。然而,这不是他的性格,绝不会昧着良心去做一些伤天害理,丧绝天良之事。他不屈服的代价成了众矢之的,被人处处围攻追击的对象。

陆一伟还记得刘克成经常说他的一句话“人品不行”,这所谓的人品到底指什么,他现在都搞不清楚。或许,他这样一根筋且固执的人在别人眼里就是另类。

陆一伟回头透过车窗望着那威严并不雄伟的县委大楼,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太多的无奈和酸楚。发动了车,缓缓往大门外驶去。

出了大门,如同人生抉择不知该往左走还是右走,这时,左边来了一辆摩托车,他顺势一拐,进入了解放路。

他漫无目的地行驶着,走到街道的尽头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写着“南阳县统计局”的牌子。自从从统计局出来,陆一伟很少回来过。七八年过去了,曾经的统计局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一栋建国时期的二层小楼,在风雨之中见证着南阳的沧桑变幻。

他停下车,忽然看到从局长办公室走出来的局长李国龙。只见他依然是曾经朴素的模样,不过容貌有了细微变化,背也比以前佝偻了许多。在这样的小单位一待就是十多年,就算人不老心也老了。

李国龙算是陆一伟进入官场的启蒙老师。当初从县一中借调到统计局,正是李国龙亲自挑选的人选。到了统计局后,李国龙并没有重视陆一伟,谁曾想到当年的毛头小子今天已是比自己级别高的副处级领导干部,乾坤有循,世事难料。

陆一伟看了看表,时间还早,决定上去拜访一下老领导。他把车停好,从后备箱里取出两条好烟夹在衣服里,锁好车往统计局走去。

李国龙虽年纪大了,但耳不聋眼不花,端着茶杯正要回办公室,余光突然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回头一看,只见陆一伟冲着自己微笑招手。他摘掉老花镜,揉了揉眼睛,确认是陆一伟后,做出一个让人难以想象的举动。只见他把茶杯往窗台上一放,一路小跑下了楼,老早就撅起屁股伸出双手迎了过来,激动地道:“陆常委,真的是你啊!”

陆一伟双手握着李国龙干瘪的双手,笑着道:“老领导,我来看看您。”

“哎呀!”李国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是来看我?”

“对啊!”

李国龙愣在那里,激动的嘴唇发抖。要知道,统计局这个单位几年了鲜有县领导关心和问候,更别说上级领导了。他随即确认:“公事,还是私事?”

陆一伟一个肯定的眼神,道:“您说呢?”

“哎呀!快快请!”李国龙有些手忙脚乱,冲着办公室大声喊叫:“大科,大科,来客人了,赶紧上来倒茶。”说着,紧紧地攥着陆一伟的手上了二楼办公室。

乘着其他人不在,陆一伟将烟取出来塞到李国龙办公桌抽屉里,李国龙见状,瞪着大眼睛道:“陆常委,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一伟凑到李国龙耳边小声道:“这是学生的一点心意,您老别嫌弃。”

这么多年除了下属过年过节拜访外,还没有其他人惦记着自己。李国龙拍着陆一伟的肩膀,动情地道:“我当初没看错你。”

“陆常委来了啊。”这时,办公室主任周大科提着热水壶上来了,一脸喜气道。

“大科,好久不见啊。”陆一伟上前主动握手,把周大科为难了。匆忙把热水壶放到地上,使劲在衣服上搓了搓双手,哈着腰握着手道:“陆常委,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周大科与陆一伟一样,当初一起从县一中借调到统计局开展经济调查工作。陆一伟因一起偶然机会得到时任县长楚云池的赏识调到政府办,而周大科留到了统计局,一待就待到现在,经过不懈努力,当上了办公室主任。

人的发展轨迹往往具有戏剧性,如果当初没有那次市长调研,估计陆一伟与周大科一样,在统计局碌碌无为、浑浑噩噩过着撞钟般的日子。

陆一伟和周大科一个拥抱,用当年的打招呼举动,使劲在周大科胸前捶了一拳,高兴地道:“你小子这些年也不来找我,快把我给忘了吧?”

“哪敢啊。”周大科小心翼翼道:“你当了大官,我倒是想去找你,就怕你不认识我,哈哈。”尽管两人是同年,周大科说话也不敢太放肆,毕竟对方已是县领导。

陆一伟自我认错道:“大科批评得对,我做检讨。其实我早就该来,可总以各种借口顾不上,我给你你和李局长赔不是了。”说完,对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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