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陆一伟在回县城的路上,直接让李海东把潘成军带到老兵渔港,那里有一间单独为他预留的包间。

“陆主任来了啊。”老兵渔港老板杨建国与陆一伟的关系已经超越了一般关系,不是合作,不是朋友,胜似朋友。陆一伟的职务从副主任、副部长,再到今天的常委、书记悄然变化着,但杨建国依然保持当初认识陆一伟时候的叫法,这样显得亲切。

“来了吗?”陆一伟言语简短地问道,还不时地看一眼周围的环境。

“来了,还是那间。”两人打着外人看不懂的暗语。

准备上楼前,陆一伟又补充问道:“今晚都有谁?”

杨建国知道他在问什么,道:“人大主任范忠明有客人,在三楼的包厢。”

“哦。”陆一伟小声地道:“不要暴露我的行踪。”说完,闪进了后院,进了外表看似仓库的包间。

看到陆一伟来了,李海东和潘成军纷纷起身迎接,对于他们二人而言,一个是从赌场上拉到正途的孤儿,一个是从煤坑里刨出来的落魄浪子,陆一伟对他们有恩,自然对其尊敬万分。李海东还好说,毕竟他比陆一伟年纪小,而潘成军不同,40多岁了,但在其面前依然客客气气。

“都坐,都是自己人,客套什么!”陆一伟一只手抱一个人,拉着坐到椅子上,看着兴奋的李海东,回头与潘成军道:“你看看,这小子一点都藏不住事,瞧他得意的那个样子,哈哈。”

“我当然高兴了!”李海东兴奋溢于言表,道:“经过我和老潘不懈努力,终于把煤矿拿下来了,你说我能不激动吗?”

潘成军呵呵笑着,却不说话。他知道,有些话不必挂在嘴上,你不说,对方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另外,自己和陆一伟不像李海东那样熟,毕竟中间还隔了一层。

“这事是应该高兴。”陆一伟长久压抑的心情终于拨云见日,喜上眉梢道:“今晚我们仨敞开了喝,谁要是认怂,就罚谁买单!”

“谁都别跟我抢,今晚这顿饭算我的。”这时,杨建国抱着一箱酒走了进来,放到地上道:“你们几位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能让你们管饭呢!”

潘成军与杨建国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与陆一伟的关系,神色不免紧张起来。他曾在南阳县干过,得罪了不少人,生怕让对方认出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陆一伟看出了他的紧张,连忙介绍道:“老潘,这位是该饭店的老板叫杨建国,退伍军人,是我的好哥们。”

听到陆一伟如此介绍,杨建国心里暖暖的,上前握住潘成军的手道:“潘大哥,欢迎你光临小店,你是陆主任的客人,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今晚一定要吃好喝好。”

“对,一家人!”陆一伟爽快地道:“老杨,你先和海东老潘喝一个。”

“没问题。”说着,杨建国取出酒倒满,端起来碰杯豪爽地喝了下去。

杨建国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要谈事,喝完酒扔了两包烟就赶紧退了出去。临走时,还把服务员一并带走。

“饿了吧,先别急的喝酒,吃点菜!”看着鞍前马后替自己操劳的两位,陆一伟感动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不停地往碗里夹菜。

“够了,够了,陆常委,我自己来!”潘成军见陆一伟如此客气,有些诚惶诚恐,连忙推辞道。

陆一伟突然脸色一变,眼神直勾勾地瞪着潘成军。潘成军以为自己哪句话说错了,略显紧张地道:“您这是咋了?”

陆一伟把筷子一放,端起酒喝下去道:“老潘,看来在你心目中,咱俩还生分得很,叫什么陆常委,我是你的领导吗?”

潘成军恍然大悟,端起酒杯嘿嘿一笑道:“好了,陆老弟,我错了,自罚一杯。”说完,一干而尽。

李海东嘴里嚼着菜道:“潘哥,咱们几个私下底坐在一起就是兄弟,什么常委不常委的,多见外!如果按照辈分说,我和一伟都应该尊称你老大哥。”

“对!”陆一伟附和道:“咱俩虽相处时间不长,可我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又成了朋友,这就是缘分。我说过,你老潘失去的,我会替你要回来。虽然没有如愿以偿,但我们开辟了新天地,从那时起,我们几个就紧紧地捆绑在一起,有难同当,有福共享,肝胆相照,至死不渝!”

“唉!”潘成军竟然哽咽,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端起酒杯不停点头饮了下去。

陆一伟作为领导干部,讲话本不应该如此江湖豪气,但他为了拉拢潘成军死心塌地为他干,这种煽情的手段必不可少。开场白结束后,切入主题。

潘成军道:“今天上午,我和海东,煤矿矿长以及当地村委的负责人在煤矿会议室签订了转包协议书,成交价格为210万元,包括各类煤矿设备以及相关证件手续。他手里的采矿证时限到了2005年,最大的一个难题我们不用发愁了,而其他证件一应俱全,只需要变更法人就行了。”

开一座煤矿,手续相当繁琐,如果是合法煤矿,必须具备“六证”,既采矿许可证、安全生产许可证、煤矿生产许可证、矿长资格证、矿长安全资格证以及营业执照。如果缺少一证,即为非法生产。其中,采矿许可证由省国土厅发放,安全生产许可证及煤矿生产许可证由省安监局发放,营业执照由省工商局发放,矿长资格证和矿长安全资格证由省煤炭厅下属的煤矿培训中心发放,其中,采矿许可证最难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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