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苏启明一通啰哩啰嗦的说道,尽管思路有些混乱,言语表达不准确,但陆一伟基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苏启明为了消除仕途上的阴影,希望通过建设安置房项目由劣转优,争取更多的政治资本。这么大的项目交给别人不放心,特意选中了陆一伟来负责此事。理由很简单,此人值得信任且易于控制,把大权交给陆一伟,他甚至可以跳过当地政府直接干预,于情于理,陆一伟是最佳人选。

陆一伟还想不到这些弯弯绕。从那内心讲,很希望接下这一挑战,他也想通过这件事锻炼自己,证明自己,改变别人的看法。可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清楚,没拿金刚钻,哪敢揽瓷器活?以前吧,都是活在别人阴影下,出了问题出了事背后有人兜着,现在突然独当一面,如同刚学会翱翔的雏鹰,跟着别人可以飞得自由自在,可一旦离开了母亲的怀抱,却没有勇气迈出第一步。要知道,背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稍有差池,万劫不复。

进了茶社,张志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眼神恍然多疑,让陆一伟有些惶恐。到现在为止,他可以肯定,这件事是苏启明一厢情愿,事先没有与自己沟通,更没有与张志远沟通,而张志远完全不知情。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陆一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背叛,是任何人不能容忍的。自己还没走,陆一伟就另辟蹊径,走别人的门路,到底是什么意思?张志远心里压着一肚子火,面无表情地坐在座位上。

陆一伟也意识到这一点,可当着苏启明的面又不好解释,急得他团团转,却无计可施。

苏启明点了份碧潭飘雪,笑呵呵地道:“你二位呢,喝什么?”

“都一样。”张志远附和道。

“那行,那就都上一样的。”点完茶,苏启明道:“志远啊,丁昌华到南阳县投资是好事,我可以说,除了他没人敢接那个烂摊子。”

听到此,张志远颇为疑惑,道:“苏市长此话怎讲?”

苏启明故意卖关子,道:“你知道秦二宝为什么被抓吗?”

这个疑惑一直困扰着张志远,秦二宝落到自己手里两次都被高人营救,就在考虑第三次冲击时,秦二宝突然被秘密抓捕,多少有些离奇。后来听人说,秦二宝得罪了省领导,至于哪个领导,因为什么,不得而知。

苏启明身子前倾,压低声音道:“秦二宝是邱省长下令抓捕的。”

“啊?”张志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急不可耐道:“秦二宝怎么和邱副省长扯到一起了?”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苏启明神秘地道。

“当然是真话了。”

见两人似乎在回避什么,陆一伟起身道:“苏市长,张书记,我去趟卫生间。”

“坐!”苏启明将陆一伟摁到座位上道:“你不是外人,听听也无妨。不过此事决不可宣扬,仅限于我们之间。”

陆一伟谨慎地坐下来,苏启明道:“这里面比较复杂,一两句说不清楚。要知道,秦二宝的靠山正是邱远航,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邱省长的支持,当然,邱省长也离不开秦二宝,互利共赢,各有所需嘛。利益的交割和分配肯定有不均的地方,当初邱省长要上省委常委,与秦二宝拿钱上下打点,这秦二宝也不知那根神经搭错了,竟然只给了50万元。邱远航看都没看,直接从窗户扔了出来,这只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索。”

“后,马林辉在审讯时将两人的关系给供了出来,甚至送了多少钱,送了什么,用做什么,都一五一十地老实交代了,这还了得!当时正值邱远航运作的关键时期,且能因为此事干扰他?据说连夜到了北州,并让林市长强行拿走了审讯笔录,封锁了一切消息。后,以见面吃饭为由,将秦二宝叫到了江东。秦二宝到了江东市,连邱省长的面都没见着,直接被省公安厅的人带走了。抓他的时候,是以盲流抓紧收容所的,后才以非法侵占罪等多项罪名起诉的。”

听完像电视剧般离奇剧情后,张志远和陆一伟唏嘘不已。秦二宝的事,张志远侧面问过郭金柱。郭金柱含糊其辞,囫囵吞枣说了一通,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苏启明这么一说,多少有些可信度。

苏启明接着道:“这件事吧,我也刚刚知道。具体细节不便多说,大致就这么个情况。你也不必刨根问底,知道的越少越好,这事决不可到处乱说,否则会引火上身,点到为止吧。也就在这个时候,丁昌华突然冒出来要承包二宝煤矿,其中个由我不说你也应该清楚了吧?”

张志远吃惊,陆一伟震惊。他似乎看到背后有一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剪不断,理还乱,每个人扮演着不同角色,发挥着不同作用,越织越密,越箍越紧。而这张关系网的核心人物就是曾在北州市任职,现任省委常委、副省长邱远航。

官场有不同的“小圈子”,多以宗亲、性格、志趣以及老乡、老同学、老上级、老部下等组成的独特生态圈,千百年来,存在亦然。往往以某一领导为圆心,以下属对其忠诚度为半径,而形成彼此利益攸关、相互提携的一伙人。这类小圈子,在当今社会中看似无形,却又有形,无处不在。而且具有一定的功利性、排他性和非组织性。

如果觉得过于理论化,可以想象下我们儿时的玩伴,其实是一个道理。我嫌弃他有脚臭,不和一起玩;我觉得那人打架特别厉害,特希望和他交朋友;他家有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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