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伟听后,感慨万千,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柳哥,多谢了。”

柳文川在陆一伟肩膀上拍了拍道:“在北州,我没有其他朋友,你算一个。”

陆一伟抿着嘴唇笑道:“谢谢您把我当朋友。和你说实话,我虽是北州人,其实也没多少朋友,周边的人都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你,没大多意思。”

“哎!”柳文川叹了口气道:“我们选择了这条路,注定是孤独的。什么是朋友?老祖宗在造字组词的时候已经解释的清清楚楚了,‘朋’在古代其实就是货币单位,货币是什么,还不是利益嘛。利益目标一致即可成为朋友,没有其他。而且,朋友在友谊之中,是最普通的关系。真诚淳朴叫素友,坦诚相见叫诤友,交情深厚叫挚友,情谊坚贞叫石友,交情深笃,至死不渝叫死友,真正的友谊,要经得起岁月的洗礼和考验,富不弃,穷不抛,达不离,魄不嫌,这才是友情的最高境界,所谓刎颈之交、杵臼之交,甚至金兰之交,又有谁能真正做到呢?”

听完柳文川的高谈阔论,陆一伟打心里眼里佩服其学识渊博,才高八斗,不愧是省报走出来的记者,水平就是不一样。再看看自己,毕业七八年,成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那有时间静下心来学习。学习的唯一通径就是靠报纸,但紧靠报纸那点肤浅理论那能够武装自己,归其原因,是自己变懒了。

确实如此。白天瞎忙事务,晚上辗转酒场,一喝到深夜,根本没时间。他有些羡慕柳文川,层次高,接触的人和事不一样,眼界也不一样。再看看自己,成天钻在山沟里,抬头就巴掌大的天,每天三点一线上班回家,成宿醉醺醺的,不思进取,自甘堕落,这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如果当初听了蔡教授的话,或留下来考研,如果术业专攻,也许自己在某个领域也小有成就了。或听从他安排,到省报工作,那么现在也和柳文川一样,虽不及副市长,但至少是一名出色的记者吧。而自己执意选择了回乡发展,机会稍逊即逝,改变了一生。

后悔吗?陆一伟在失意那段时间特别后悔,可又有什么办法?按照老话讲,“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贵人十养生”,命排在第一位,也就是说,人一出生已经决定了你的命,哪怕你努力改变,终究逃不过命的控制。

柳文川的话确有道理。有些人成天把“朋友”挂在嘴上,可哪个真正入脑入心?大多是因某种利益的需要,与你结成短暂的联盟,一旦你一无是处,没有人把你当朋友。患难见真情,这句亘古经典名句,无论在何时在何地都非常贴切适用。

在北河镇时,除了李海东和牛福勇,哪个人把自己当朋友?而重返县委大院,“朋友”一下子多了起来。这“朋友”是真诚的吗?还是看重了自己背后张志远手中的权力?陆一伟心里清楚得很。但是,为了在这个圈子生存,那就要学会表演。表演不是演员的专利,在官场同样要表演,今天装孙子,明天当大爷,后天当婊子,身份的来回切换不把人整得人格分裂,也折腾够呛。

陆一伟道:“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这人不怎么会说话,但我待人接物是真诚的,不管是友还是敌,既然柳哥拿我当朋友,我虽达不到死友的地步,至少希望我们能成为挚友。”

“哈哈……”柳文川哈哈大笑道:“对,是挚友,我喜欢。其实咱俩也算是有缘分的,如果当初苏蒙不介绍咱俩认识,也许就没有今天的缘分。再加上师出同门,现在又在一起共事,这样的缘分,需要多少个今世回眸?我想再往后走,说不定就是擦肩而过。”

陆一伟不知柳文川的话是真是假,至少眼神里是真诚的。但,仅仅见过几次面,就上升到友谊的层面,是不是有些太快了?不怪他多疑,是这个社会太险恶。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谨慎为好。

“一伟,既然是挚友,那我问你一句话,你真打算在南阳县待一辈子吗?”柳文川突然转向另一个话题。

陆一伟笑着道:“我不在南阳县待着还能去哪?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不后悔。不过现在也挺好的。”

“你在说假话!”柳文川用火眼金睛看穿了陆一伟的心思,道:“你真的不后悔吗?我不相信。”

陆一伟望着柳文川,有些看不透他的心思,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

柳文川道:“以你的学识和才智,待在南阳县实在是可惜了了。就算你再怎么努力,正处走到头了,还有什么奔头?没有了。你还年轻,而且没有家庭的顾虑,所以我建议你尽快走出去,离开南阳,去更广阔的平台尽情地施展你的才华,相信你一定会很出色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举荐到省报,我说的是真的。”

陆一伟一怔,完全被柳文川的话震撼了。可回到现实,一切又变得那么不现实。如果去报社,当初就答应蔡润年了,何必等到现在?再说了,自己都30好几的人了,现在进去了要从头开始,那能和刚毕业出来的大学生相抗衡。他笑了笑道:“柳哥,不管怎么说,我非常感谢你。除了你,没人和我说这话,真的。去报社,也是我曾经的梦想,我也喜好搞文字工作。可荒废了多少年,要我现在去,着实有些力不从心了。”

“哦。”柳文川有些失落地道:“那你想去哪里?和我说。”

在和夏瑾和谈恋爱时,为了顾家,陆一伟想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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