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远对乔晖这种认真负责的态度很为赞赏,如果南阳县多出几个这样的领导干部,何愁发展不起来呢。目光又转向五角镇镇长周四海:“四海,你说。”

五角镇作为全县最富有的乡镇,村民的生活水平自然不同,尤其是近两年,家家推倒旧屋建新房,村镇建设水平在全县走在前列。他道:“开始下雪的时候,我就让包村干部全部驻村,不准擅自离岗。目前我所掌握的数据,没有一间房屋倒塌,也没有发生人员伤亡事故。”

“好!”张志远对周四海还是信任的,道:“待会回去以后抓紧排查,及时上报。武鹤轩,你也说说。”

谷阳乡也是个贫穷落后乡镇,但由于此地地处偏远,好多家户早早地就搬了出来,因此,该乡镇人口稀少,空置房屋比较多。他道:“谷阳乡倒塌房屋还没有统计回来,暂无伤亡事故。”

“嗯。”张志远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抬头寻找着峂峪乡乡长李建伟,却没有找到身影。他最担心的乡镇居然一个人都没来,他耐着性子听完其他乡镇汇报完毕道:“同志们,大家情况都了解了,大话套话我也不讲了,孰轻孰重想必都清楚。接下来,我进行下分工,闫东森和裴奇峰以及我,负责峂峪乡,杨县长,高博文以及徐青山负责通阳乡……”

张志远原本让裴奇峰负责谷阳乡,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把这事都大包大揽了,杨德荣干什么去,不行!把担子也得压给他,也就有了如此分工结果。

接下来,张志远开始给各职能部门划分责任:“民政局、物资局做好物资调配工作,帐篷、大衣、棉被,包括食品、生活用品等都要悉数准备,财政局立马拨付专项资金;卫生局负责调剂全县各大医院及卫生院,医生护士全部待命,再组织几支小分队到第一线;交通局负责开道,不管想什么办法,进村的道路全部要将路上的积雪清除;电信部门紧急抢修线路;公安局负责调配全县干警,支出一半的警力开赴峂峪乡;武警支队与杨县长配合,县委办政府办以及机关事务管理局全力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张志远讲完,杨德荣又补充了几句,全员散会准备出发。临走时,张志远不忘问肖杨:“陆一伟找到了没有?”

陆一伟在安葬完妇女后,怀着沉痛的心情回到了学校。他本以为学校会很大,却只有五间平房,房间里挤了个满满当当。妇女的丈夫依然接受不了现实,蹲在一角抱头大哭,其他人都不说话,或坐或躺,如同惊弓之鸟,惊慌失措地望着窗外,等待着天亮。

教室里没有生火炉,且有的玻璃破碎,大风刮着窗户“吱吱”作响,村民们蜷成一团,瑟瑟发抖。陆一伟不放心教室房屋的质量,出门又挨个检查了一遍,才放心的回到教室。

陆一伟进来后,安抚受了惊吓的村民,撒谎道:“大家不要惊慌,县里的马上就会前来救援,大家一定要相信党和政府,绝不会让一个人掉队的。”

不说还好,陆一伟这么一说一些妇女开始抽泣起来,不一会儿,如同传染病似的,老人孩子此起彼伏地哭起来了。一妇女怀着抱着不足周岁的孩子,孩子挥舞着小手,蹬着双脚,哭声如同撕裂声带,冻得通红的小脸蛋上淌下两行泪水,让人绝望。

“领导同志,我家什么都没有了,这让我怎么活啊,你快救救我,求你了……”一老妪扑倒在陆一伟脚上,死死地抱着双腿,撼地恸哭。

陆一伟满腹愁肠,万箭攒心,将老妪扶起来安慰道:“大娘,快站起来,地上凉。我刚才说了,政府会帮助大家渡过难关的,房子塌了没事,只要人好好的就成。”

这时,村长进来了,怒吼一声道:“都哭球啥哩,要死要活的,有领导同志在这里,咱们怕啥?换个角度说,房子倒塌了是好事,都好几十年的老房子了,来年咱全村动员起来盖新房,到时候天上下刀子,咱也不怕。”

“对,村长说得在理。”陆一伟急忙附和道:“**都说了,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天灾天难并不可怕,只要大家团结起来,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陆一伟本想给村民们加油打气,一老头冷不丁浇了一盆冷水,道:“站得说话不腰疼,钱呢?盖房子不要钱啊,我可没有一分钱,你让我怎么盖?”

村长立马回道:“你急啥哩,领导同志都说了,政府不会不管的,咱有问题可以找他解决嘛,就算找不到他,咱不是还有妮子嘛。”

“对!”陆一伟坚定地道:“只要我们挺过这一难关,大家随时可以来找我,我既然答应了你们,就不会坐视不管,请大家放心。”

陆一伟这么一说,村民们的情绪相对安稳了些,哭声渐渐变小。此时已是凌晨二时,窗外依然大雪纷飞,陆一伟站在窗前,心里始终无法平静。发生这么大的灾难,县里知道了吗?他们会来救援吗?如果不会,自己该怎么办?消息送不出去,难道就眼睁睁地等死吗?

他有些后悔今天下午做出的草率决定。这么大的雪,让石晓曼的父亲出村送消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再搭上条人命,怎么和石晓曼交代?可世上那有后悔药,他只能祈祷石父平安无事。

石父的情况确实比较糟糕,刚走了一半就被暴雪拦截在路上,通往乡政府的唯一通道被堵得死死的,根本无法绕行。无奈之下,他们选择返回,可天气过于恶劣,一不小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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