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虽是大白天,但温度至少在零下十几度。陆一伟在外面站了一会,双脚已经完全冻僵,行动不能自已。整个人全然麻木,呼吸困难,感觉血管也要冻住了,加上凛冽的寒风席卷冰渣子打到脸上,如同猫爪子嵌入皮肤,硬生生地拉开了口子。

实在受不了了,陆一伟赶忙爬上了车,不停地搓着双手。车窗已经结了厚厚的冰,完全看不到外面。车的位置刚好处在风口上,一阵阵寒风咆哮怒吼,像极了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让人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陆一伟看着石晓曼眼神已然失去光色,身体也不再抽动,他一下子慌了,伸出手摸了下额头,冰冷的像石头一样。赶紧摇晃了下道:“晓曼,你赶紧坐起来,千万别睡着啊。”

在陆一伟的摇晃下,石晓曼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一……伟,我们……我们……是不是……死……在……这里……了?”

“说什么呢,我正在想办法,你别着急,我们马上就能离开。”陆一伟嘴上说,心里却没有丝毫主意。

“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石晓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让陆一伟倍感荒寂和恐惧。

“别说话了,保留体力,我正在想办法,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死在这里的。”

此时此刻,用争分夺秒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要知道,时间一长,机器越有可能出问题,必须赶紧想出办法,与死神赛跑。

陆一伟再次用钥匙发动车,可与前几次一样,没有丝毫反应。刚开始时,还能听到发动机转动的声音,这次干脆只听到电动马达的响声。他放弃了这一办法。要知道,如果再点火,只会造成电**亏电,没有任何效果。

陆一伟抓着头发快速思考。过了一阵,他猛然想起车轮子下面垫着一块石头,而后面又是一个大坡,如果将石块挪走,车子下滑,利用惯性发动汽车,对,就用这个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可问题来了,自己下去刨石头,谁来开车呢?

陆一伟再次把目光投向石晓曼,问道:“晓曼,你会开车吗?”

石晓曼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陆一伟当机立断,一把将石晓曼拉起来道:“不会开你也得开,来,到驾驶室来,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用管,把住方向盘,踩住刹车即可。”

石晓曼蠕动了下,没有反应。

陆一伟火了,怒吼道:“石晓曼,你听着,我们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那我们可就死在这里了,不管你会不会,你现在听我的。”

听到此,石晓曼的眼神才有了一丝光泽,硬撑着身体往驾驶室挪。陆一伟则转向身后,寻找着刨石头的工具。找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最后在座椅下找到一个小型的千斤顶和几把螺丝刀。

不管了,就用这个。陆一伟看到了生存的希望,身上不知从那来的力气,下车后迎着寒风用仅有的工具一点一点抠着冻得地冻三尺的泥土。

手被蹭破了,血刚流出来立马冻成冰珠,悬挂着手上。陆一伟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生存的信念激励着他卖命刨地。功夫不负有心人,石头终于松动了下。陆一伟看到了希望,继续挖一侧,直至掏空。

已经不能再挖了,如果再挖石头一滚,车子就会下滑。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驾驶室,嘶哑地叫道:“晓曼,你下来推车,快!”

石晓曼已经绝望了,摇摇头道:“这么大个家伙,我那能推得动。”

陆一伟不管其他的了,一把将石晓曼拉下来,叫道:“待会我踩下离合,你就拼命推,成不成就在此一举了。”说完,小心翼翼上了车,踩着刹车,等石晓曼到了车前,陆一伟大声一喊:“使劲推。”说着,一只脚松开了刹车,另一只脚踩下了离合器。

可石晓曼毕竟是女人,推了几下,车子纹丝不动。陆一伟急了,一边怒喊让石晓曼使劲,而自己不停前后摇晃,试图让车子松动。

石晓曼在尽最大力气,陆一伟身子摇摆的幅度越来越大,终于幸运降临,车子居然挪动了一下。陆一伟倍感兴奋,愈发激昂,干脆用手摇晃着车辆。石头的支撑力最终抵不过庞然大物,转动了一下,带动车子开始往坡下蹿。

车子动了,陆一伟屏住呼吸,双手快要把方向盘捏碎了,松离合的腿颤抖不已,只有一次机会,仅有的一次机会!在车子滑行了一段距离后,陆一伟瞅准时机,缓慢松开离合,发动如咳嗽般响了几声,然后猛然转动起来。陆一伟长出了一口气,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然而,他高兴的太早了,发动机转动了两下,又灭了。陆一伟气得用拳头猛砸了下方向盘,看来,今天老天成心和他过不去了。

远处的石晓曼绝望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还有机会,一次与生命博弈的机会!前面还有一段下坡路,不过再往前走是个急弯,如果方向把握不好,那就如同柯受良穿越黄河一般,直接飞到悬崖下。但只有这一次机会,陆一伟决定用命赌一把。

他闭上眼睛,再次深呼吸,然后睁开眼睛,透过模糊不清的车窗,把命押上了。换挡,松离合,车子开始滑行,远处的石晓曼见此,一下子站起来,抓着头发撕心裂肺地喊道:“不!陆一伟!”

车子滑行了一半,速度起来了。眼看就要到悬崖跟前,陆一伟抓住机会完全松开离合,发动机再次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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