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我是个无神论者,从来不相信有什么意念或力量可以左右我。不管走到那一步,还是说明自身存在不足,自我不够强大,如果把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我就不相信有人能左右的命运,绝对是牢牢掌握在手心里。你觉得对吗?”张志远回头问陆一伟。

陆一伟想到前段时间许半仙告诫自己的话,点点头道:“张县长,听您这么一说,心情舒畅了许多,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以前,我遇到问题或挫折,最喜欢找客观理由或抱怨他人,却从来不从自身找原因。今天您给我上了一课,受益匪浅,惭愧不如。”

张志远一只手搭在陆一伟肩膀上道:“一伟,我自认为你这个人优点大于缺点,为人行侠仗义,重情重义,疾恶如仇,敢爱敢恨,是个热血好男儿。但你的缺点也不可忽视,性子直,脾气急,一根筋,这都是以后需要改正的地方。不过,我到觉得这些缺点是你人格魅力所在,哈哈。”

陆一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张县长批评得对,我自己也认识到这些缺点,可就是改不过来,嘿嘿。”

“改不过来就别改啦!人都是需要点个性的嘛!”张志远突然转变话题道:“一伟,你和我说实话,这次你下来花了多少钱?”

陆一伟看着一本正经的张志远,吊儿郎当地道:“没花钱,一分钱都没有,报社记者是我师兄,《内参》总编是我大学教授,有这层关系还用花钱吗?张县长,您千万别多想,当初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效果,现在看来,简直太值了!”

张志远自然不相信陆一伟的鬼话,没有接着话题往下说,而是记在了心里。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用力一丢,激起四五个水花。

陆一伟鼓足很大勇气问道:“张县长,您还会回来吗?”

张志远似乎找到了童年的乐趣,不停地用小石头击打水面,看到石头轻盈地滑过水面,心里暗自得意。拿起一块石头递给陆一伟道:“你来试试。”

这种游戏对于陆一伟来说简直是小儿科,很漂亮地来了个九连环,张志远欢呼雀跃,连声叫好,而陆一伟却提心吊胆,无法安放。

“你觉得呢?”张志远丢完最后一块石头,拍了拍手回头问道。

陆一伟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张志远问道。

陆一伟望着天空长叹,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我总觉得您不会回来了,特别是这次罗秘书长调研,意义非同寻常。”

张志远尽管和罗中原表达了心声,但心里同样没底,他不知道省里和市里怎么安排自己。他一屁股坐到一块石头上,扯了一支狗尾巴草咬在嘴里,望着前方道:“我也不知道。市纪委对我的调查还没有结束,或许明天我又得回去继续接受调查。不管怎样,我完全接受省市领导对我的决定,毕竟我是一名党员领导干部。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吧。”

陆一伟依然没有发声,而是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玩弄着一只欲要逃跑的蚂蚁。

张志远看出了陆一伟的心思,在肩膀上拍了拍道:“一伟,你不要多心,也不要多想。我张志远就算再倒霉,也不会让你跟着我受委屈。你放心,我答应你的,虽不能按照想法实现,但总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不是想去市里吗?等我明天回去以后就和郭书记说一声,你暂时先回市委办公厅过渡一下,等小川外放后,你就给郭书记当秘书,怎么样?”

要在以前,陆一伟肯定会异常激动,而今天,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去市里,是自己答应夏瑾和的一个条件,而如今,还有这个必要吗?

张志远看到陆一伟有些冷淡,惊奇地问道:“你不愿意吗?”

陆一伟将手中的蚂蚁放走,然后信誓旦旦道:“张县长,我还想跟着您干。”

张志远愣住了,眼神由硬变弱,再到湿润,极不自然地躲闪开道:“一伟,我何尝不想把你留在身边呢,可我现在什么都不敢保证你,万一耽误了你的前途,我无法交代你,自己良心都过不去。所以,你先走出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吗?”

陆一伟突然产生了错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张志远,而是原县长楚云池。而他留给自己的话是:“不要联系我,时机到了我自会联系你。”可这一转眼都六年过去了,只是一句空话。而他为了这句话,守候了五年。

想起往事,陆一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如同断了线珠子飞流直下,进而泪流满面。张志远见此,心里同样不好受,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塞到陆一伟手里。

待陆一伟情绪稳定后,张志远又道:“玉新也要走了。”

陆一伟惊诧,问道:“是白县长吗?他要去哪?”

“是的。”张志远低头长叹了一口气,道:“当初我把玉新调到南阳县,一来是自己孤苦伶仃,没有人帮衬;二来是想让他搞点政绩,尽快往上爬。如今,我非但没有帮助他,反而拖累了他,我心里有愧啊。不过好在谭老挂念着他,打算先把他调离南阳县,具体去哪,我也不知道。但这件事已经在操作当中,估计用不了多久就有下文了。”

又是离别,陆一伟怅然若失,无限伤感。他,张志远,白玉新,可以说三个人打天下,对付一群顽固不化的老古董。取得了一定成绩,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而如今却分道扬镳,各奔前程,活生生把刚建立起来的情谊给拆散了。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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