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桐把酒搬上来后,白玉新张罗着道:“顾桐,你把小郭也叫进来一起吃,今天是家宴,我们没有那么多规矩,快去!”

不一会儿,小郭和顾桐进来了。小郭是张志远的司机,平时奉承的人多,比较随意。而顾桐还是个孩子,刚刚二十出头,略显拘束。一会儿倒茶,一会儿又跑出去催菜,忙得不亦乐乎。

饭菜上齐后,白玉新先入为主,主持今天中午的酒席。道:“今天呢,都是自己人,咱也没那么多客套,都随意点。小郭待会要送张县长回宿舍,你可以少喝点。顾桐就不行了,今天中午一定要和一伟好好喝上两盅,他可是你师傅啊,哈哈。”

顾桐是陆一伟从县公安局局长萧鼎元处挖来的墙角,本打算在创卫指挥部为其安排点事,但由于刘克成的插手,创卫指挥部成了一根鸡肋,张志远随即将陆一伟又调回政府办,而顾桐却没那么幸运。陆一伟征求他的意见,可他不愿意再回萧鼎元身边,这事就搁置下来。待白玉新调到南阳县后,陆一伟大力举荐,才算了了一桩心事。

顾桐十分紧张,既不敢答应,又不敢拒绝,红着脸坐在那里,不知所措。好在陆一伟为其解围,道:“白县长,别为难顾桐了,他还小,要不我陪你喝,你说喝多少就多少,成不?”

“爽快!哈哈。”白玉新很久没如此开心了,端起酒杯道:“来吧,咱俩先连喝三个。”

“来,我也陪着!”张志远也打算放松一下,道:“今天下午我给你们放假,好好喝,敞开了喝。”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正在兴中,陆一伟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是大学同学三条的,乐呵呵地接起来道:“三条,啥事?是不是你的西餐厅要开业了?”

“什么?”听完三条的话,陆一伟的表情骤变,腾地从椅子上坐起来,慌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好,你等着,我马上就上去!”陆一伟挂掉电话,僵在那里。张志远见此,心里一紧,料想又有事情要发生,但他尽量保持克制,冷静地问道:“怎么了?”

“潘成军失踪了!”陆一伟一字一顿道。

潘成军是对付秦二宝的法宝,他的重要性可想而知。陆一伟还专门跑到福建寻找他,总算通过层层线索找到,并保护性地交给三条照料,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

潘成军的失踪,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清楚。张志远依然冷静,但面部表情严峻,像白蜡一般。白玉新放下酒杯,等待张志远做出决定。而其他人则屏住呼吸,低头假装没听见。

“你现在赶紧去江东市,看看是什么情况。如果确实是失踪了,我们再来想对策。”张志远沉稳地道。

陆一伟则感到愧疚,连连道:“张县长,这都是我的错,没把潘成军看好……”

“现在就不要说这些话了。”一旁的白玉新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按发生的来。我隐隐感觉这事与二宝煤矿有直接关系。假如与二宝煤矿有关系,问题来了,是谁走漏的消息?是你朋友吗?还是其他的?”

陆一伟连连摇头道:“三条的为人我清楚,他不可能出卖我,何况他还一直和我争取潘成军,要他做西餐厅的老板,不会是他。”

“也不能说得那么绝对!”白玉新对任何人都不信任,道:“现在的人都比较实际,你怎么知道不是你朋友?这件事就应该他知道吧。”

陆一伟一时回答不上来,脑子乱成一片。

“好了,我们在这里分析也是白搭,只有见到当事人才知道情况。”张志远道:“一伟,你现在就去,有最新情况及时向我汇报,潘成军这个人决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好,我马上去!”说完,起身快速往门外走去。

白玉新对顾桐道:“顾桐,一伟喝了酒,你开车陪他去,快去!”

顾桐随即跑了出去。一顿饭,本来是高高兴兴的,现在又成了冷锅饭。白玉新也没心思喝酒了,将酒杯一推,拿起筷子吃了几口,道:“张县长,对方来势凶猛啊。”

张志远的司机小郭听到二人谈事,很自觉地走了出去。白玉新接着道:“昨晚老丁和一伟同时被查,这事还没完,现在这个潘成军又失踪了。看来,对方这是要下死手了。”

张志远心情沉重地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你怕了吗?”

“开玩笑!”白玉新将筷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道:“志远,你觉得我白玉新是那种怕事的人吗?我要是怕当初就不会来南阳。既然来了,我就不怕得罪人。”

张志远觉得话有些重了,叹了口气道:“老白,都是我连累了你啊。我现在正有些累了!”说完,端起酒一口喝了下去。

白玉新给张志远倒满酒道:“志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既然撕开了这个口子,我们就要一条道走到黑,管他前面是什么,哪怕是坟墓,我也认了,反正迟早有这么一天,与其浑浑噩噩地活着,还不如真正干一番事业,这辈子,值了!”

听到白玉新如此轻松,张志远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内疚。是自己将白玉新拖下了这淌浑水,害得他跟着一起倒霉。道:“玉新老哥,有你这番话我心里就踏实了,我很感动,真的。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下口,而你才是这次企业改制的真正执行者。”

“行啦!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白玉新远比张志远理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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