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远不忍心地道:“不行,楚楚待会发起脾气来我怕伤了你,我们就在外面等着。”

“快去!”很少发脾气的夏瑾和突然大吼一声。陆一伟与张志远点点头道:“张县长,请您相信瑾和,她会保护好自己的。另外,我还想和您商量点事。”

张志远一狠心走过拉住妻子,道:“玉芬,请你相信夏教授,她是留美硕士,辅修过心理学,或许对楚楚的病情有帮助。”

“不!楚楚离不开我,我怕她离开我的视线就再也见不到她,求求你们别折磨我了,行吗?”谢玉芬咆哮道。

张志远和陆一伟使了个眼色,架着谢玉芬离开了房间。

也不知为什么,张筱楚见到夏瑾和后温顺了许多,情绪平缓,没有和家人那么激动,而是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观察着夏瑾和的一举一动。

夏瑾和轻轻地走到张筱楚身边,看到脖子附近密密麻麻且带着血丝的牛皮癣,顿时头皮发麻。但她还是克服心理障碍,蹲下身子轻柔地抚摸了下楚楚的头,一边解捆绑的绳子,一边道:“楚楚,我叫夏瑾和,是北州大学的教师,你可以叫我夏老师,或者叫我姐也成,我们可以聊聊吗?”

张筱楚顿时变得狂躁不安起来,挣脱开松动的绳子,抓起床单挡住面部,闭上眼睛,身体颤抖地道:“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夏瑾和走过去,拉住楚楚的手道:“楚楚,你听过丑小鸭的故事吗?”

见张筱楚瑟瑟发抖,夏瑾和母性大发,将楚楚缓慢揽入怀中,用下巴顶着头道:“楚楚,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大委屈,不愿意见人,不愿意见阳光,甚至不愿意走出这个房间。可是你还小,才12岁,你将来长大后还要穿漂亮的裙子,还要追逐你的梦想,你知道吗?姐姐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最希望就是买一件裙子,可是家里穷,最终还是没实现愿望。后来,我长大了,可以自己挣钱了,我第一件事就是买一件裙子穿在身上,整整穿了一个星期都舍不得脱,呵呵,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很幼稚,可这就是我当初的梦想。你告诉姐姐,你长大后最想做什么?”

或许是夏瑾和富有感染力的话语如溪流般涓涓沁入楚楚的心中,她的身体不再颤抖,但依然不肯扯掉床单,很不自信弱弱地道:“我,我,我长大想,想当一名舞蹈家。”

听到楚楚终于开口说话了,夏瑾和很是高兴,道:“对呀,你既然有理想,有梦想,为什么不奔着目标奋斗呢?”

“可是,可是……”楚楚喃喃地道。

夏瑾和猜透楚楚要说什么,道:“可是什么?就因为你身上的病?我和你说,这都不重要,完全不影响你以后成为舞蹈家,姐姐告诉你个秘密。”说完,拉着楚楚的手伸进头发里,道:“你摸摸姐姐的后脑勺,是不是有一块疤?”

楚楚摸了一下赶紧缩回来,点了点头。

“我告诉你,这是姐姐小时候调皮从树上摔下来磕的。因为受了伤,我一头乌黑的长发不得不被剪掉。当时,我也和你一样,几乎快要疯了,不愿意见人,更不愿意去上学。但是我父亲一直在安慰我,鼓励我,后来我终于鼓起勇气站了起来,很坦然的面对生活。难看就难看吧,管他们说什么。姐姐后来考上了大学,还出了国,现在又有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呵呵。”

楚楚被夏瑾和编造的故事打动了,她内心已经不拒绝这位善解人意的大姐姐,慢慢地挪下床单,露出两只小眼睛道:“姐姐,这是真的吗?”

“当然了!”夏瑾和脸上挂满笑容道:“我能做到,你为什么做不到呢?”

“可是,可是……”楚楚又回到了恐惧,用床单捂住了头。

夏瑾和抚摸着楚楚道:“姐姐和你说这些,就希望你放下心里的包袱,大胆地去接触大自然,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从一只丑小鸭变成一只美丽的白天鹅展翅翱翔。身体有病怕什么,只要我们积极配合治疗,一定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吗?”

楚楚捂着头半天才点了点头。

“你跟我来!”夏瑾和拉着楚楚的手站起来走到窗前,“刺啦”一声将窗帘拉开,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吓得楚楚又蜷缩到角落里不停地打颤,嘴里还喃喃道:“不要,不要……”

张志远家是二楼,楚楚的房间正好对着一个小公园,那里芳草萋萋,一大把小孩子在广场上玩滑板,远处还有几个小女孩在跳皮筋,很是欢乐。

夏瑾和打算彻底解开楚楚的心魔,走过去拉着她道:“楚楚,理想和现实只有一步之遥,梦想和失败只在一念之间,如果你今天能大胆地迈出这一步,去欣赏彩色的世界,去感触琉璃的光彩,你将来一定能成功的。你放心,姐姐以后会经常来看你,你把我当成朋友好吗?”

楚楚的身体微微抖了下,说明夏瑾和的话唤醒了她内心深处的灵魂,夏瑾和乘热打铁,将其拉了起来,慢慢推到窗前,然后一点一点扯掉床单,但楚楚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脸,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看外面的世界。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独地转个不停,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让昨日脸上的泪痕随记忆风干了。抬头寻找天空的翅膀候鸟出现它的影迹……”夏瑾和从身后揽住楚楚,唱起了罗大佑的《明天会更好》。

或许是歌曲激励的作用,楚楚的心变得平静下来。夏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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