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仰头大笑起来。至于在笑什么,是笑兄弟的背叛?还是笑自己的失算?

白玉新见火候差不多了,起身道:“马老板,在现实面前,都是各管各的,保命为先。我希望你能一五一十交代,将功赎罪,或许在将来审判的时候,我,还有张县长会为你说情。至于李虎刚,你觉得他会管你吗?别做梦了!到了这个时候,谁都怕沾上,恨不得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你说我条狗,你也不过是李虎刚的一条狗罢了。你自己考虑考虑吧。”说完,对着陆一伟道:“我们走!”

回到休息室,白玉新累得瘫倒了沙发上。陆一伟赶紧为其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道:“白县长,要是马林辉还是不交代,接下来的戏怎么唱?”

白玉新侧着身子瞟了一眼监视器,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用拇指揉着太阳穴道:“如果真要不交代,我们只能引虎出山了。”

陆一伟明白白玉新所指的“虎”是指谁,惴惴不安道:“白县长,一旦把这条‘虎’给引出来,恐怕到时候就很难收场啊。另外,各路妖魔鬼怪也会蹿出来,如果没有足够把握,我觉得还是稳妥些好。”

“管不了那么多了!”白玉新这段时间真累了。可以说他把政府分管的工作全然放下,一心一意攻克企业改制。半年过去了,虽取得一定成效,足以让人退一层皮。

白玉新挣扎着抬起眼皮道:“到了这个时候,是该收网的阶段了。只要马林辉在我们手里,就不怕他那些小弟胡作非为。闹吧,闹得越大越好,只要理站在我们这边,永远不用怕他。”

陆一伟最佩服白玉新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劲,往往这种人才能有所作为。这半年多来,陆一伟确实跟着这位文化水平不高,实战经验丰富,且鬼点子较多的“交通员”学到了不少,这也为他后来走到一定级别的工作作风影响巨大。

“嗯,白县长,我……”陆一伟话说了一半,回头就看见白玉新已经鼾声四起了。看到这一场景,陆一伟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时针已经指向凌晨3点,窗外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响声,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叫声。黑黢黢的夜空繁星点缀,新月挂在天的另一边,发出微弱的光。陆一伟环顾了四周,却找不到可以盖的东西,只好将自己的短袖衫脱下来,轻轻地盖在白玉新身上。

在这个时候,或许其他官员已经躺在舒舒服服的床上搂着自己的老婆或搂着别人的老婆进入了梦乡;或许其他官员正在麻将桌上激战正酣;还有随同苏启明外出考察的领导此刻还沉浸在游山玩水的梦境中,而白玉新和陆一伟,还坚守在工作一线,一直要到天明。这样的夜晚不知度过了多少,可这样高强度的工作都得不到别人的理解和支持,更多的是冷嘲热讽。

张志远常常说,别人怎么看我们,怎么评价我们不要去管,他们都是目光短浅、鼠目寸光的人,看不到长远利益。觉得我们当下所做的是无用之功,是在撬动他们的利益,等到五年之后,我坚信他们会推翻今天所说的话。工作是自己干的,成绩就让后人评价去吧,历史迟早会给我们一个公平、客观的评价。

对于这段话,陆一伟至今都铭记在心。或许,也正是这段话才让他坚持到现在。他看到的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一心一意为南阳发展考虑的人,一个真心实意为群众着想的人。他在以独特的个人魅力和鹤立鸡群的工作方式,去撬动看似牢不可破的利益链。作为改革者,永远都是孤独者。想想张志远所处的环境,不正是如此吗?


状态提示:0375 拒不配合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