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新和陆一伟同样要经过这一套程序。陆一伟看着进出登记薄上密密麻麻的人名时,就能知道这里的“生意”是多么的火爆。

在门卫的指引下,白玉新和陆一伟到了破旧的筒子楼下,径直上了楼,找到北州日报社总编孟继忠的家,敲门等待。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应该是孟继忠的妻子。看到有人来格外的热情,迎进门张罗着换拖鞋,可看到对方两手空空时,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嘴巴如同抛物线似的,从上开口到下开口仅用了几秒钟,变脸的速度似同翻书,转眼间就从晴空万里变成乌云压顶,一场暴风雨的节奏。

陆一伟从事秘书行当以来,习惯于察言观色,捕捉别人面部的细微变化及言行举止的动态,掌握别人的情绪后也好对症下药。但凡到了这个层次的领导都有一定水平,相应的家属也应该练就涵养,遇事不温不火,不惊不喜,不惧不怒,不过像眼前这位女士显然欠缺这方面的锻炼,更像是农村妇女站在大街上聊天,三句话不对就上手撕扯,着实不应该。

“请问孟部长在吗?”陆一伟尽管不喜欢眼前这个“泼妇”,但还是耐着性子微笑问道。

“你找他有什么事?”女子双手交叉于胸,一脸刚正不阿,与邪恶势力做斗争的姿态。

白玉新抢先道:“劳烦您通报一下孟部长,我是白玉新,找他有点急事。”

“哦。不在!”女子快人快语道。这时,房间里传来一阵极具的咳嗽声,暴露了行踪。

白玉新压着火气道:“我是孟部长的老部下,我今年找他真的有点急事。”

“有急事没急事关我什么事,说了不在就是不在。”说完,准备关门。

“是玉新啊,我不是和你说了嘛,这事真的不好办,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嘛!”孟继忠实在抹不开情面,只好从餐厅走出来,直截了当说道。

白玉新陪着笑脸道:“孟部长,这事是我们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工作,还请您谅解。今天志远县长本来是要亲自登门看望您,可明天县里有个重要活动,就委托我来看看您。”

孟继忠似乎没有让他们进屋的意思,从茶几上抽出一张餐巾纸一边擦嘴一边道:“玉新老弟,咱俩共事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这事能办我肯定办,可那将近10万份报纸印刷出来作废,你说要多大的损失。”

这时,陆一伟机灵一转,用手指故意把装在口袋里的信封顶了出来掉到地上。瞬间,天空放晴了。只见笑容又回到孟继忠妻子的脸上,客气地道:“别站在这里说话啊,快进屋!”

孟继忠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既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而是摆开架势坐到沙发上,拿起牙签不顾形象地剔起了牙。

“二位还没吃饭吧?正好我们也是刚吃,如果不嫌弃的话坐过来一起吃,边吃边聊。”女子热情地道,比见了自己亲妈都亲。

白玉新连忙道:“谢谢了,我们吃过饭了。”

“哦,那吃水果啊,都是新鲜的。来来来,拿上吃。”女子依然不断地供奉着两位财神爷。

一旁的孟继忠有些厌烦的看着自己这个又丑又矮的胖婆娘,道:“你快去吃饭吧,顺便催催小楠赶紧回家,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胖婆娘不恼,笑嘻嘻地道:“那行,你们聊着,我先去忙啊。”

胖婆娘走后,白玉新没有聊报纸的事,而是续起了旧,道:“孟部长,还记得当初一起共事的时候,我那事就觉得你以后定能委以重任,这才几年光景,就把我甩得远远的了。”

当初,白玉新在市金融办时候,因企改与孟继忠结识。当时,孟继忠还是新闻部主任,知道白玉新的背景不一般,放下尊严、大言不惭地拍比自己小十几岁白玉新的马屁。斗转星移,孟继忠凭借一手好文章爬上了报社总编的位置,而白玉新则走下坡路。

白玉新失势,且现在自己如日中天,孟继忠完全不把这个曾经的好兄弟放在眼里,不想多说,而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嗯”字。

看来是聊不起来,白玉新干脆直入主题道:“孟部长,我知道让您现在停止印报纸有些为难,可这事事关南阳的发展大局,我不得已才如此做。您放心,印报纸造成的全部损失,我定会加倍赔偿。”

“这不是赔偿不赔偿的问题!”孟继忠坐起来道:“这问题往小了说是不负责任,往大了说就可以上纲上线,是严重的政治问题。《北州日报》是北州市最具权威的报纸,市委田书记每日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报纸,如果现在推倒重来,重新印刷是一方面,还得重新排版,这要投入多大的人力物力啊,就算如此,也不见得在明天早上能全部印刷出来,要是追究责任,我担得起吗?”

“是是是,孟部长说的是。”白玉新顺着杆子往下爬道:“我知道很是为难,但希望您想想补救的办法,我知道您神通广大,就当帮老弟一个忙,你看……”说完,转头陆一伟使了个眼色,陆一伟见此,立马将装有钱的信封小心翼翼地放到孟继忠面前。

孟继忠不过是个报社总编,平时送礼络绎不绝,但如此出手大方的还真是头一次见。他凭着那双火眼金睛般的眼睛目测,就能看出里面装有多少钱。不过领导就是领导,能在金钱面前禁得住诱惑,表现的泰然自若,还指着钱夸张地表演道:“玉新,你这是干什么?快收起来!”

孟继忠的妻子如同猎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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