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伟不紧不慢地介绍起来,结合国家的政策以及南阳的实际和未来的前景讲了一通,丁昌华还算满意,道:“你的思路非常好,西部大开发嘛,谁都想从中分一杯美羹。关于南阳县的未来发展,志远也同我讲过,如果到时候还在南阳的话,他肯定会搞城市建设。不过这不是个小数目,你容我想几天行吧?”

陆一伟知道丁昌华这是在打官腔,道:“丁董事长,我知道您事情忙,我也说一下我的想法。我借您的钱不会白借的,我已经想过了,我拿回土地,将来的开发交给您,您看怎么样?”

丁昌华是个生意人,笑着道:“既然由我开发,我干嘛不自己把罐头厂买回来呢?”

陆一伟心里有点不舒服,耐着性子道:“丁董,我这不也想从中赚点钱,好用来补贴我的果园用。”

“好啦,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我还是那句话,这不是个小数目,我随后给你答复,好吧?”丁昌华觉得陆一伟就是个二道贩子,直接浇灭了陆一伟燃起的熊熊烈火。

丁昌华下了逐客令,陆一伟碰了壁,后悔自己来找不自在,与丁昌华道别后,气着肚子回到了南阳县。

私事归私事,公事还得做,陆一伟回到曙阳煤矿,按照检察院院长的指点,开始寻找证据之路。

这晚,他特意请了几位工友吃饭,酒过三巡后,陆一伟抛出了话题,道:“兄弟,我听说你们这里的采购科的人个个很有钱?”

一开始,工友们还忌讳陆一伟是个领导,喝到后来完全忘记了,拍着陆一伟的肩膀称兄道弟,道:“何止是有钱,那简直是富得流油,这么和你说吧,采购科的小六子,在曙阳煤矿干了才五年多不到,好家伙!人家这些年下来,在省城买了两套房子,还把他老婆安排在县妇联,开着五十多万的好车,抽的烟是中华,好不潇洒,他不过是个一般人员就这么有钱,你想想其他人又会是什么样?肯定比他还有钱。啧啧!我他妈的辛辛苦苦干一年,也才能挣一万不到,人家随便动动嘴,估计十几万就到手了,人和人不能比啊。”

听到这些具体的事例,陆一伟紧追着问道:“那这个小六子是怎么赚钱的?”

“这你都不知道?亏你还是个当干部的。”工友表现出不屑的表情道:“这么和你说吧,矿上去年进了台德国进口的采煤机,价格高达上千万,这是他们给出的价格。后来我一朋友就是搞这行的,他说那台机器的价格最多600万左右,好家伙!一下子就吞掉了400多万,你说他们丧尽天良不?这些蛀虫早晚得把煤矿给吃垮咯!”

听到这一惊人的数目,陆一伟身子一倾,道:“这事难道矿上不知道吗?没人管吗?”

“你说能不知道吗?上上下下都知道,不说而已。”工友继续道:“你以为谁想去采购科就能去得了?做梦去吧!我说的那个小六子可是国土局局长的小舅子,谁敢动他一根毫毛,就算陶安国不也巴结人家吗?”

听到有这层关系,陆一伟见怪不怪了。开玩笑地道:“假如说有人要查他,让你举报你敢吗?”

“不不不!我可没那胆量!”工友连忙摆手道:“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指望着我的工资养活了,我就算有那心也没那胆。”

陆一伟绕开这一话题又问道:“煤矿要改制,你支持吗?”

工友喝了口酒道:“怎么说呢,我在这煤矿快20年了,也有感情了,虽然苦点累点,挣得少点,但最起码还有口饭吃,假如企业改制了,成了私企了,像我这个年纪的,肯定人家就打发了,我吃饭的碗都没有了,我找谁说理去?所以我不赞成企业改制。我知道你们就是来改制的,我也说句心里话,这步路走出去了肯定会引起很大的矛盾,希望你们好好掂量掂量。”

陆一伟没有生气,道:“假如把你们的工龄折算成股份入股,企业还给你们交着养老金,这样你愿意吗?”

工友陷入了深思,过了许久后道:“这要看能给我多少。”

陆一伟转念一想道:“老哥,我给你举个例子,假如你是10年工龄,折算成股金的话按100支股,如果企业效益好的话,你一年不干活,下来就可以挣到近一万多元,我这只是个比方,或许更多,这样你愿意干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当然愿意了。”工友朴实地道。

晚上,陆一伟将与工友的谈话内容反馈给了白玉新。白玉新依然是一副岿然不动的样子,眼角的疤痕微微抽搐,将杯子放到茶几上道:“你说的这件事和我掌握的差不多,而且我还有比你更丰富的故事,你想听吗?”

“嗯。”

白玉新道:“小六子不过是个小科员,而采购科的科长马林虎那可是个大鱼。通过我这些天的了解,马林虎手里至少有上千万!这个数目意味着什么,相当于县财政收入的百分之十,你说南阳没钱吗?钱都到了这些人口袋里了。不仅如此,马林虎更加荒唐的是,有人反映他在外面养了四个女人,而且两个女人已经给他生儿育女,简直令人发指。”

陆一伟倍感震惊,问道:“白县长,这些他陶安国难道不知道吗?”

“能不知道吗?”白玉新加重语气道:“陶安国之所以支持企业改制,就是怕自己有朝一日东窗事发,死于万劫不复。正好可以借改制之名,洗脱自己身上的罪孽。另外,马林虎其人你知道是谁吗?”

陆一伟默念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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