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克成如此一说,陆一伟有些相信张薇所说的话,道:“我没有调查您,而是我手里有一段你和张乐飞谈话的录音,您想听吗?”

刘克成一愣,很快又回过神来道:“还是不听为好。说吧,以什么为交换条件?”

“我不需要交换,我只要一句话。”陆一伟道。

刘克成沉默了片刻道:“张乐飞是自杀的,与我没有关系。”

“好吧,但愿如此。”陆一伟起身道:“要是刘书记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临出门时,刘克成问陆一伟:“你打算举报我?”

陆一伟一只手拉住门站在那里思考了下道:“也许。”说完,夺门而去。

陆一伟走后,刘克成拿起办公桌上放着的“两进一推”实施方案仔细翻看了一遍,然后发疯般地撕了个粉碎,双手一扬,纸片如雪花般在空中飞舞,缓慢地飘落到地上、桌子上、柜子上……

两天后,市委派出的调查组按照牛福勇提供的线索,顺藤摸瓜查到了蛛丝马迹。郭凯盛没有守住最后防线,把张乐飞、魏国强以及刘克成统统都供出来。张乐飞人已仙去,无从追究。魏国强再次被请到市纪检委,进行了谈话。而刘克成,并没有惊动,而是把结果报给了市委书记田春秋。田春秋看到调查结果后,陷入了深思当中。

几天后,刘克成被请到田春秋办公室。田春秋没有和刘克成客套,直接问道:“接下来你怎么打算?”

刘克成已经提早做好的准备,坦然道:“我服从市委的决定。”

田春秋看着刘克成,很想上前去扇两嘴巴子,但他没有力气,叹了口气道:“克成,你太让我失望了。”

刘克成突然跪到在地,痛哭流涕地道:“田书记,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看在我这些年鞍前马后为党国事业默默奉献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调离南阳县,希望您能保全我的颜面,求求你了,田书记!”

“你先起来!不争气的东西!”刘克成越是这样,田春秋越是生气,道:“我问你,你前两天信誓旦旦说没有参与北河村煤矿,现在调查结果出来了,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丧心病狂,我动摇了信念,我没有守住自己的防线,我违反了党规党纪,请求田书记处分。”刘克成抽泣地说道。

看到刘克成如此,田春秋心又软了,绕过桌子把他扶起来道:“克成啊,如果我真打算处分你,我就不会再见你,你先起来。”

听到此,刘克成抬起头感激地看着田春秋,道:“田书记,您原谅我了?”

“不存在原谅不原谅的问题。”田春秋道:“这是原则问题,你违反党规党纪,不处分你难以平民愤,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刘克成听到此又焉了下来,双腿不停地颤抖。

田春秋继续道:“你也可能听说了,外界传得都说我要走,我在替你担心,假如我真的调走了,你怎么办?从上面空降一位市委书记还好说,假如郭金柱上来了,你觉得你还有好日子吗?”

“我也和你交个实底,短时间内我可能还走不了,我还能往前送你一程,至于以后,就看你的悟性和造化了。”说完,递给刘克成一张表,道:“省委党校今年春季招了一批处级干部培训班,现在已经开班,无论是你的年龄还是你的学历都不符合条件,不过我和党校校长是同学,我给你求了个情,同意你作为插班生入校,学期一年,你回去以后准备一下,交接一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下,让头脑冷却一下,把迂腐剔除一下,或许对你有好处,好吧?”

刘克成颤抖地接过报名表,一滴眼泪滴到表上,重重地点了点头。

田春秋继续道:“你离开南阳县这段时间,依然保留你的职务,不过你不能参与南阳县的管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靠在座椅上,侧着脸望着窗外。

刘克成起身向田春秋深深地鞠了一躬,发自肺腑地道:“谢谢田书记!”

陆一伟顺利进入政府办,职务定为副主任,分管后勤科。在迎接陆一伟的会议上,县长张志远亲自参加,并发表讲话。这一态度表明,陆一伟在张志远眼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会议结束后,陆一伟和张志远请了一个星期假,想出去散散心。张志远丝毫没考虑就答应了,并道:“你这两天出去好好放松一下,什么都不要想,回来后就安心工作,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

快下班时,政府办主任蔡建国走进陆一伟办公室,将一个信封放到办公桌上,道:“这里是一万元,是张志远特意嘱咐交给你的,用作你这些天的开支。”

陆一伟没有客气,把钱装起来道:“替我谢谢张县长。”

从县委大楼走出来,陆一伟径直去了张乐飞家,见到张薇道:“张薇,我这些天考虑了下,你父亲已经西辞,或许他在另一个世界不希望你们永远带着仇恨生活下去,你还年轻,你要抛开一切,放下仇恨,迎接美好的明天不更好吗?磁带我已经销毁了,希望你能理解我。”

张薇愣在那里,突然抱着陆一伟失声大哭。或许,仇恨的阴影伴随她太久,而陆一伟给她指明了一条阳光大道。

陆一伟回家简单收拾了下行装,开着车直奔市区。来到北州大学,在同学们的指引下,找到夏瑾和上课的教室。他从后门溜进去,找了个空桌位坐了下来。

夏瑾和没有发现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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