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关于股份制改制,我也翻阅了相关文件政策,确实上级对国有企业改革提出很多明晰的思路和对策,但要实施起来,困难重重。我一时还转不过弯来,你容我再想想。”

陆一伟看到陶安国举棋不定,道:“陶矿长,这件事确实比较大,我今天来呢,也正是为此事。张县长敲定了今年的发展思路,把企业改制放在了前头,也就是说这是今年的工作重点,而曙阳煤矿则是重中之重。曙阳煤矿作为全县最大的国有企业,张县长希望你能够带好头。”

陶安国一拍脑门道:“陆老弟,我和你说句实话,我何尝不想改制呢?现在的曙阳就像一头步入老年的老马,驮着沉重的包袱匍匐前行着。上年度财务报表显示,煤矿亏损高达4000多元,资产负债率达到80,早已资不抵债,如果不是靠银行贷款苦苦支撑,或许企业早就倒闭了。”

“张县长是学经济学的,是这方面的行家,我当然相信他,怎么改?如何改?改什么?这需要好好斟酌一下。”

陆一伟听完道:“这方面的信息张县长也和我透漏过一些,股份制是曙阳煤矿唯一的出路,而且要改就要改的彻底一些,国退民进,让民营资本进来。张县长的意思,让你来认购51的股份,出任曙阳煤业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而作为企业主体县政府,以固定资产和土地产权认购股,占到30,剩余19股份,可以让企业职工购买,这是其一。”

“第二,企业既然要改制,就要扩大规模,提高产能。张县长不止一次说道,要整合资源,进行企业重组,组建成一个叫得响品牌的大公司。兼并其他小企业,这也是一条出路。”

“第三,煤企受到冲击,这是市场规律,不是你我能左右得了的,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如何将企业风险降到最低,才是我们真正要考虑的地方。我个人认为,不仅要纵向发展,还是横向发展,多元发展,煤卖不出去,可以卖电嘛,人们不需要煤,总离不了电吧。还可以炼焦,这一点人家南方的头脑就是活泛,溪口村煤矿的彭志荣已经想到这一点,决定今年建焦化厂,他可以建,我们也可以建嘛。”

陶安国没有被陆一伟的话所动容,反而更加从容淡定,道:“你说得不错,钱呢?钱从哪里来?这可是都要真金白银啊。”

陆一伟见陶安国前怕狼后怕虎,转身道:“陶矿长,如今是市场经济,计划经济早已一去不复返,沿海经济为什么发展如此凶猛,温州人为什么在短时间内就能把生意做到全世界,他们有资本吗?没有!靠得就是胆识,靠得就是气魄。我们已经与其他地方落后了十几年,如果这个时候还顽固不化,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再过多少年都是这个样子。搞活企业,盘活资产,才能是真正的出路啊。”

陶安国心动了一下,他长长吐了口烟道:“这样吧,我近期往出放放风,试探下职工的反映,如果支持的人多,咱他娘的就放开干!”

陆一伟笑道:“那如果反对强烈呢?”

“那……那只好就先放一放了。”陶安国显然没有底气。

陆一伟道:“老陶,我要是你,我就一条道走到黑,再大的困难都要克服!”

“哎!”陶安国一声叹息,起身道:“我老了,不比你们年轻人,说得不好听点,我马上就是要退休的人,如果在我手里把企业改制了,如果改制的好,一切都好说,如果改制失败,那2000多职工还不骂死我,那我可就成了历史的罪人啊。”

听到陶安国的顾虑,陆一伟也颇为同情,道:“老陶,这事你先慢慢考虑吧,不急,就按你说的,先往外放放风,试探一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看到陆一伟要走,陶安国急忙起身道:“一伟,你怎么就要走?好不容易来我这一趟,说什么都得吃顿饭吧,这马上到饭点了。”

陆一伟摆摆手道:“改天吧,我下次吃你的饭就是要你的好消息,哈哈。”

陆一伟走后,陶安国坐在沙发上发呆,翻来覆去想着陆一伟的话。

陆一伟刚驶出曙阳煤矿,李海东就打来了电话,匆匆忙忙道:“陆哥,你赶紧过来,牛福勇和郭凯盛打起来了。”

陆一伟听到这两个冤家又起矛盾纠纷,一点都不惊讶,挂掉电话,就匆匆往北河镇赶去。

前面提到,郭凯盛下海发了一笔横财回家后承包了村里的煤矿,就此发家致富。经过近十年的资本积累,资产早已达到几千万。可在人们心目中,靠私挖滥采起家的牛福勇比他有钱,是北河镇的首富。可事实,郭凯盛才是首富,名符其实,实至名归。

就在二人竞选村长时,北河镇镇长给牛福勇出了条主意,夺回属于村集体的煤矿。把这一话题抛出,北河村的村民顿时觉醒,一边倒偏向牛福勇,很轻松地当上了北河村村长。

而郭凯盛花了几十万打了水漂,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的盟友原北河镇党委书记魏国强因镇中学一事被人举报,如今还闲置在家。紧接着自己的后台政法委书记张乐飞又被查,现在早已驾鹤归去。失去盟友和后台,就等于断了他的左右手,再锋利的牙齿也吃不了新鲜肉了。

陆一伟到了北河镇后,远远地就看见围着一大圈人,隐约能听到牛福勇的破锣嗓子。陆一伟把车停到一边,快速跳下车,向人群走去。

李海东看到陆一伟来了,匆忙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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