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毛不解地摇摇头道:“一伟,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如果这次功劳算在你头上,我周三毛就是累死在这里也乐意,可问题是吗?县里有人过问咱们吗?”

“三毛兄!”陆一伟心里虽有同样的疑问,可继续坚持道:“县里没忘记我们,可能是找不到路,你下山后找到他们后带上来,把过夜的村民们替换下去。”

“哎!”周三毛无奈地起身,对靠着大树休整的村民们喊道:“50岁以上的,都跟我下山。”

刘克成确实派人去找陆一伟他们了。可派去的人如同上山旅游一般,走马观花地上山转了一圈,找不到人又下山了。回去禀报道:“找了,根本没发现人影!”

刘克成立马对张志远道:“你看,我就说嘛,陆一伟这人人品不行,这会不知道去哪逍遥去了,他怎么可能去挖隔离带呢?再说了,就靠他一个人吗?”

“不可能!”张志远身子稍微暖和了点,他不相信陆一伟会如此做,他询问禀报的人:“你们确实没看到人影吗?”

“肯定没看到,连只兔子都没看到!”

“算了,算了,不去管他了。有他没他这火马上就要就灭了。”刘克成鄙夷地道:“待会我们上山去看看,要是没什么大碍,留下几个值守的人,把剩下的人都撤回去吧。”

张志远依然不肯相信,他一把抓住禀报人的领口,凶神恶煞地道:“你给我再说一次,确实没看到人?”

男子被张志远凶残的眼神吓怕了,唯唯诺诺道:“确……确实没看到。”

张志远松开手,一下子靠到沙发上,不祥之感涌上了心头。

上午10时,山上基本上看不到明火了。刘克成心里颇为得意,幸亏坚持了自己的意见,要是听张志远的话,去兔子都不愿意去的地方挖什么鸟隔离带,估计此时火烧赤壁了。他伸了伸懒腰,拿起对讲机询问在山上的林业局局长齐小山:“情况怎么样?”

齐小山看着袅袅升起的黑烟,拍着胸脯保证道:“请刘书记放心,已经完全扑灭。”

刘克成心里美滋滋的道:“派几个人留守,剩下的人可以下山了,让他们回家过年去吧。”

山上,救火人员灰头土脸地陆续下了山,有的人身上的衣服烧了好几个洞,有的干脆外套都烧没了。刘克成像接见凯旋归来的勇士一般,亲切握手慰问,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总算松懈下来。

张志远依然惦记着陆一伟,他不相信那个人的话,拿起手机打给萧鼎元,让他带领人马往深山里前进,务必找到陆一伟。

萧鼎元的队伍同样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他不敢违抗张志远的指令,简单休整后,带着些干粮按指定位置前进。

此时,村子里的人穿着崭新的衣服开始走门串户拜年,似乎这场大火并没有影响到他们过年的心情,而在深山里的陆一伟,依然组织着疲惫不堪的村民们继续奋战。

刘克成走了,张志远还在坚守。

中午吃过午饭,第二道隔离带已经基本成型。陆一伟手上磨了好几个大泡,皲裂的口子从手臂直接通到胳膊,血渗出来立马凝固,出力时,又不断往外渗。

脸上被松树枝拉了好几道口子,原来帅气的脸庞如今荡然无存,完全是一个老农民模样。头皮冒出的汗混合着泥土,结冰再融化,一缕一缕爆炸起来,引领时尚潮流。

衣服就更不能看了,就连背心都戳穿了。陆一伟能感觉到后背火辣的疼,流出来的血与衣服紧紧黏在一起,稍微一动,撕裂般的痛,直抵心间。

裤子成了时下流行的喇叭裤,干净的新皮鞋成了荷包蛋,已经面目全非,小拇指露在外面,饱受刺骨寒风的侵蚀。整个人如同叫花子一般,浑身没有一处完整。

就这样,陆一伟没有喊一句累,也没有抱怨县里的不近人情,默默地带领着不是正规军的正规军,100多人干着1000多人干的活。

第二道防线完成后,陆一伟再次动员村民们往后再退十公里,开挖第三道防线。可这次,几乎没有人响应。

牛福勇累得像条狗似的,动弹不得。他有气无力地道:“陆哥,还挖啊,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陆一伟看着大家伙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用铁锹支撑着下巴站在那里无精打采的休息,有部分人干脆直接睡着了。他心如刀绞,舔了一下冻成黑褐色且布满一道道血红口子的嘴唇道:“福勇,你带人下山吧,海东留下来。”

牛福勇见陆一伟如此见外,把铁锹往地上一扔,梗着脖子道:“陆哥,你觉得我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咱们可是兄弟,你不走,我也不走!”

陆一伟奉劝道:“福勇,你的心我完全明白,我十分感激。但正如你所说,这样高强度的工作,加上村民们饥寒交迫,这样下去我怕对不起大家伙。”

牛福勇随即转身问围坐在一起取暖的村民,道:“你们有谁需要下山?”

“哗!”村民们几乎全部站了起来,争先恐后地道:“我!我!”

陆一伟动情地道:“乡亲们,我可爱的北河镇村民,你们今天的壮举不会被历史淹没,会深深地铭刻在这山神庙上,是你们用血肉之躯保住了这万亩森林,是你们用钢铁意志抵御严寒,与时间赛跑,我陆一伟谢谢你们了!”说完,深深地弯下了腰,久久不肯起身。

老百姓是最朴实的人,他们懂感情,讲义气,看到陆一伟的举动,刚才跃跃欲试要下山的人,此


状态提示:0222 孤立无援--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