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一伟画了偌大的一个圈,张志远心在滴血,可现在顾不上考虑这些了,当场拍板道:“就按照你说的做。可人呢?”

陆一伟知道张志远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道:“张县长,以县政府的名义,动员全县机关单位和群众一起参与救火,按照我们划定的区域,一道防线至少要上千人。”

“一条隔离带需要挖多久?”张志远道。

“人多的话,最快也要四五个小时!”陆一伟道。

“好!”张志远管不了那么多了,道:“一伟,我不管你想什么法子,就按照你的意思办,构筑三道防线。人由我来调配,交给你一切听从你指挥,务必在今晚把三条防线给我挖出来。”

听到这个艰巨任务,陆一伟压力巨大。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下来,道:“张县长,给我一千人,我保证完成任务。”

“行!我答应你的要求。”张志远气势汹汹道。

县委书记刘克成也赶来了,县委其他常委也相继赶到,峂峪乡政府成了临时指挥部,挤满一屋子的人围着地形图装模作样的分析研判着,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却拿不出实质性的对策来对抗这场大火。

就当张志远把陆一伟提出的想法说明后,刘克成当场拍着桌子怒吼道:“不行,这个思路完全错误,当务之急是扑救大火,到十几公里外挖隔离带,你怎么想的?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大火肆意蔓延?”

张志远依然坚持陆一伟的观点,可刘克成发挥了独断专行,道:“我是一把手,听我指挥,今晚我说了算!”

张志远立马道:“如果出现不可估量的后果,由您来承担责任?”

一提到“责任”二字,刘克成茫然了,但转念一想,瞪大血红的眼睛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觉得你能逃避得了责任吗?”

两人就救火对策坚持不下,争论不休。突然又一股山火如巨龙般腾空而起,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刘克成眼珠子都快出来了,冲出去道:“所有人立即上山救火。”

在县委办和政府办的共同努力下,源源不断的救火队伍向峂峪乡集结,成百上千的人涌到山头,就好比指挥打仗一般,仗打得怎么样,全靠一个得力的指挥官。

陆一伟与李海东、牛福勇和周三毛取得联系,在山上汇合。陆一伟看到群众们盲目地往火场中心前进,责成三位村主任把各自的人叫回来。

牛福勇听到陆一伟这个决定很是纳闷,道:“咱不去救火了?”

“当然救!”陆一伟道:“你们各自带了多少人?”

几人粗略算了一下,大致有300多人。陆一伟点头道:“海东,你距离观音山最近,你组织人马下山,挨家挨户把全村的锯子、斧头都搜刮出来带上山,另外带一些干粮和水上来。我们现在往山神庙走,你尽快赶上来与我们汇合。”

李海东没那么多疑问,只要陆一伟交待啥,他就干啥。于是带着东瓦村的村民往山下奔去。

李海东走后,陆一伟指着远处的山神庙道:“福勇,你带着你的人从观音庙左侧上,到了山神庙山梁顶,一字排开开始砍树,砍出一条10米宽的隔离带来。三毛兄,你带着人从观音庙右侧上,采取同样的办法开始挖隔离带。随后等海东上来后,我从中间向两侧砍,形成呼应之势。”

牛福勇道:“一伟,你看村民们手里就拿着铁锹,这怎么砍?再说山神庙那里都是瓮粗的树,用铁锹也砍不动啊。”

陆一伟心里清楚,可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用现有简陋的工具,他安慰道:“福勇,这个时候我们没别的办法了,想尽一切办法务必先行挖出一条隔离带,要不然火势根本控制不住。”

本不管牛福勇的事,但看在兄弟的情分上,他动摇了。随即转过身,在漆黑的山色中吼叫道:“北河村的人,跟我走!”

“福勇!”陆一伟看到牛福勇要走,一把拉住,用手使劲捏了下胳膊道:“一定要注意安全,决不能让一个群众掉队!”

牛福勇露出洁白的牙齿,在夜色中尤为耀眼,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说完,带着村民往山上前行。

陆一伟回头又对周三毛道:“三毛兄,多余的话我就不和你多说了,一切以安全为大局。”

周三毛不是拖泥带水的人,道:“一伟,这你就放心吧,溪口村虽不团结,在大是大非面前绝对能拧成一股绳!”说完,对着村民道:“溪口村的村民,跟我走,今晚凡是出力的,每人追加一百元!”

周三毛的激励立马收到响应,村民们顿时来了精神,撸起袖子,举着微弱的手电筒往山上进发。

山的那一边依然火势猛烈,陆一伟不禁望火兴叹。他掏出手机准备打给张志远,却发现没有信号,他身子一颤,有些紧张,如果和外界失去了联系,这可怎么办?

他想不了那么多了,把手机一合,心一横,往山上走去。

山脚下峂峪乡政府院内,此刻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偏执的刘克成不断给各个带队的局级机关一把手施加压力,要求带上工具和水立即上山救火。而张志远还是坚持原来的,要求上山深挖隔离带,弄得大伙都不知应该听谁的。

最后,刘克成彻底被激怒了,咆哮道:“谁是南阳县的一把手?是我!今晚一切听我指挥!”

带队的负责人也顿时明白了,他们听从了刘克成的话,往着火的大山快速前进。

张志远愕然了,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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