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远神志不清地下楼后,看到陆一伟站在大门口等着自己,他有气无力地道:“你回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陆一伟或多或少了解些情况,他上前一步扶住张志远道:“张县长,越到这个时候,你越要挺住,你要是垮了,这件事就永远不会水落石出了。”

一阵寒风吹来,浑身一个激灵,顿时醒悟过来。此时,县城内又想起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张志远看到炮竹升到空中,发出巨大的响声,却只有微弱的光。就好比自己,轰轰烈烈,急于求成启动了“风暴行动”,却最后落了个这下场,他苦笑道:“一伟,今晚居民为什么放鞭炮?是在庆祝什么吗?”

陆一伟道:“张县长,今晚是小年。”

“哦。”张志远已经忘了啥时候过年了,道:“时间过得真快啊,还有七八天就要过年了,我还想让南阳百姓度过一个安定的新春,看来这个愿望成了奢望。”

陆一伟心里同样憋屈,道:“张县长,你今天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张志远突然转身看着陆一伟道:“你那里有酒吗?”

陆一伟点点头道:“有!”

“走!我们喝酒去!”

陆一伟拉着张志远来到牛福勇住处,在冰箱里翻箱倒柜找了些熟食,凑了几个菜,拿出两**事先准备好的西江醇,倒满酒,放在张志远面前。

张志远没有吃菜,直接把一杯酒喝下肚,又指着杯子道:“倒满!”

陆一伟知道张志远心里有苦,又倒满。张志远又举杯喝了下去,脸色泛红,眼神迷离。

陆一伟奉劝道:“张县长,你先吃点菜吧,这样喝对身体不好。”

“废什么话,我的酒量我自己清楚,继续倒!”张志远脱掉外套道。

陆一伟继续倒满,这次他陪着张志远一起喝了下去。三杯下肚,张志远摘掉眼睛,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道:“一伟啊,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跟着我了,如果你觉得创卫指挥部待着合适就在那里干,如果想换个地方,我来帮你操作。”

听到张志远说如此丧气的话,陆一伟心乱如麻,道:“张县长,我哪儿都不去!这个时候我要离开,对得起您对我的好吗?”

张志远摇摇头道:“一伟,我不能因为我牵连到你,你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躲得越远越好。是我急于求成,是我低估对手的实力,酿成了如此大错,牵连到萧鼎元和付江伟。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一人做下的一人承担,明天我就去见市委领导,愿意接受处罚。”

人在绝望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可张志远不同,他宁愿牺牲自己来保全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朋友,这一点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陆一伟被感动了,动情地道:“张县长,这个节骨眼上绝不是说这些丧气话的时候,我们应该对整个案件重新梳理,找到破绽,一举揭开事实真相。”

张志远似乎没信心,道:“没意义了,张乐飞手中人证、物证都有,你就是说破了天,翻供的几率都很小。何况刘书记今晚已经跑到市委汇报去了,主要领导一旦拍了板,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谁出面都不管用了。”

“不!”陆一伟听到张志远如此颓废,道:“张县长,我们决不能妥协,付江伟是被栽赃的,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他去白白送死吗?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死去的商贩永不瞑目吗?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南阳百姓再次跳入水生火热之中吗?你当初的诺言呢?难道就都不记得了吗?”

被陆一伟一通数落,张志远清醒了许多,两行泪流了下来,嘴唇瑟瑟发抖,却说不出话。

陆一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重了,随即抱歉地道:“对不起,张县长,我不该如此和你说话,可是我真心不希望您如此放弃,我不甘心,绝不甘心!我对这起案件有不同看法,您愿意听听吗?”

张志远双手搓了搓脸,深呼吸一口气,戴上眼镜道:“你说说看!”

陆一伟道:“张县长,您能把今晚的情况和我说一下吗?”

张志远随即把今晚的情况不落细节地告诉了陆一伟。陆一伟听后简直气炸了肺。他用拳头狠狠砸向茶几,咬牙切齿道:“这他妈的是**裸的诬陷。”

张志远道:“对,是诬陷,可是我们又能怎么样?案件又不让我插手,都是刘克成一手操控,并争取到市局的支持,有利的一面都倒向他们,我们手无寸铁,无力反击。”

陆一伟想了想,道:“张县长,我们可以不可以站到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他们目前最害怕什么?”

“他们?”张志远疑惑,道:“他们是谁?”

“当然是这起案件的策划者啊。”陆一伟道。

张志远想了半天,理不出头绪,摇了摇头。

陆一伟道:“对方掩盖了事实真相,捏造出一个子午须有的事实,这种欲盖弥彰的手法看似高明,却相当拙劣,经不起推敲。首先,付江伟杀人的动机和救走赵志刚的目的他们就含含糊糊,模棱两可,试图用一个两三年前的受贿来扰乱视听,这分明站不住脚。至于**一说,我不知付江伟是不是有失眠的情况,如果有,可以有力回击对方。这个情况我明天可以去和他家人核实。”

张志远一边点头一边吃着菜,脑子快速思考。

陆一伟继续道:“我们现在回过头来把整个案件梳理一遍,杀死犯罪嫌疑人,是害怕从他嘴里牵扯出赵志刚,一旦牵扯到赵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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