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

陆一伟一边穿衣服一边叫唤着,可无人应答。

门铃不停地响着,他简单穿了睡衣来到门口,再次询问了一声,门外传来低得听不见的声音,果然是她。这个点出现让他犯难了,到底开不开门?思索了片刻还是打开了门。

让他猝不及防的是,邱映雪冲进来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拥抱着,躺在怀里不停地抽泣着。陆一伟僵硬地站在那里,双手无处安放。

门还没关,走廊里的等还没熄灭,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一滴一滴滴落下来……

“映雪,别这样,你怎么了?”

邱映雪缓缓地抬起头,眼睛红肿着,咬着嘴唇半天道:“一伟,我害怕……”

“能先松开吗?门还开着呢。”

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匆忙松开手,娇羞地像个孩子似的站在那里,手指不停地卷着衣角,完全没有昔日纪检书记的威严和冷峻。

平日里的邱映雪不苟言笑,作风强硬,再加上后面有市委组织部长的公公,谁都不敢招惹,就连刘占魁都让其三分。自从她进驻永盛镇后,机关干部个个服服帖帖、规规矩矩的,就这样,连续处理了七八个干部,起到了震慑作用。

关上门,陆一伟回头看着她,一边拿着毛巾擦头发一边道:“这是咋了?”

“没……没什么,就是不舒服。”

说完,斜视着天花板,用手指揩掉眼角的泪水。

陆一伟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不便说出来。指着道:“坐下聊吧。”

邱映雪缓缓地走到沙发前落座,不知是衣着单薄,还是伤心过度,身子瑟瑟发抖,像极了受伤的刺猬,既想得到别人的拥抱,又不想让带刺的躯体刺伤了别人。

工作关系,俩人都相互称呼职务,私底下一般叫名字,要是叫职务反而不习惯。加上以前的关系,言行举止相对随意。陆一伟将毛巾扔到一边,坐下点燃烟道:“怎么了,害怕吗,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一句话,邱映雪再次泪流满面。陆一伟有些招架不住,急忙递过纸巾道:“咋又哭上了?”

邱映雪接过纸巾一边擦拭一边道:“都怪你。”

陆一伟不由得笑了起来,翘起二郎腿又觉得不合适,端坐在那里道:“哭吧,有心事哭出来好受些。”

本以为接下来她会揭开尘封的记忆,然而她没有诉说。就这样呆呆的坐着,相互不说话,只听到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作响。时针与分针重叠,同时指向了12点。她缓缓地站了起来,低声道:“对不起,我失态了。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陆一伟起身送到门口,吐出了酝酿许久的话:“向前看,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邱映雪楞在那里,许久回头深情地望着他,轻启朱唇道:“一伟,如果我说当年我喜欢过你,你信吗?”

这回轮到陆一伟发懵了,躲避眼神低头浅笑,进而凝固,长吐一口气道:“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我就问你信不信?”

陆一伟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邱映雪再次做出惊人的举动,扑过来一下子抱住他,踮起脚尖在脸颊上亲吻了口,然后像逃犯似的飞奔逃离。陆一伟纹丝不动站在那里,许久才伸手摸了摸湿热的脸颊,搅乱了他的心房。

终归是过去,年轻时候的冲动。说实话,他当年不见得有多么喜欢邱映雪,只是看到漂亮的女人做出男人本能的反应。恰好那段时间又处于爱情真空期,在家人的不断催促下,迫使自己做出一些异常举动。如果说和她的交集点,有着共同爱好和共同语言。

躺在床上,他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是怎么了,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吗,还是邱映雪刚才的一个吻闯进了他的心?这是他和范春芳结婚以后,第一次与异性接触,居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他摸着滚烫的脸颊,不忘伸到鼻前嗅了嗅,无色无味,只有手指尖弥留的烟草味。

这时候,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看,是邱映雪发来的短信:“还记得我们党校结业时在ktv唱得那首歌吗?”

陆一伟想了想回道:“记得。”

“我能唱给你听吗?”

“现在?”

她没有回话,而是打了过来。陆一伟犹豫片刻接了起来。她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唱了起来……

不问你为何流眼泪

不在乎你心里还有谁

且让我给你安慰

不论结局是喜是悲

……

你该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答应我你从此不

在深夜里徘徊

不要轻易尝试放纵的滋味

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这是张信哲的一首歌《爱如潮水》,对于五音不全的陆一伟而言很少去ktv之类的地方凑热闹,但他喜欢听别人唱。青干班结业的时候,一个班的人都去了ktv,不管男的女的,那晚都喝多了。最开始时,她一直矜持放不开,喝多了后就是唱了这首歌,惊起四座,没想到她唱歌唱得那么好,能把一首男人的歌演绎着淋漓尽致。

第二天,就像大学毕业一样,各收拾行李回到各自工作岗位。此后,陆一伟再没见过她。在他心里,邱映雪就像托亚一样,只是一个美好的梦。不要去试图搅乱美梦,若干年后回忆起来心里甜滋滋的。

没想到,再次重逢。

“你在听吗?”

陆一伟从回忆中惊醒过来,嗯了一声。

“你对这首歌是怎么理解的?”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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