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手机打给陆玲,没想到对方关机,只好裹紧衣服猫进车里继续等待。不经意间抬头一望,陆玲提着红色的旅行箱站在车子对面冲着自己微笑。

陆一伟愣怔了一下,又赶忙下车走到陆玲跟前,疑惑地问道:“你多会下车的?”

陆玲乖巧地低头浅笑,道:“我在车站门口下的车,想给你个惊喜。”

陆一伟看着陆玲身上穿得单薄,顾不上询问,提起旅行箱道:“赶紧上车,外面冷。”

陆玲变化太大了,连陆一伟都快认不出了。都是女大十八变,果然如此。陆玲的打扮颇为时髦,但与其他归乡的女子不同,没有花里胡哨的染发,没有五颜六色的衣服,相反一股成熟清新之风拂面,有一种大女人的风范,而且越发漂亮了。陆一伟看到陆玲的这身着装和举手投足,他觉得一开始的想法估计很难实现了,陆玲不可能再回到这小地方了。

一路上,陆玲没多说话,陆一伟也没多问,穿越解放路,再拐个弯就到家了。父母亲早已站在门口倚栏远眺,翘首以盼,看到陆一伟的车子后,母亲刘翠兰身子微微前倾,眼眶已浸满泪水。而父亲陆卫国像一颗参天大树伫立在那里,纹丝不动,其实心里早就急盼着女儿的到来。

其实,陆一伟原本是兄妹三个,陆一伟老大,陆玲应该算是老三,中间还有个儿子叫陆一峰。陆一峰三岁那年,也就是快过年的时候,母亲带着他到县里置办东西。街上人多,刘翠兰在挑选东西时,忘记了身后的小儿子。待她买好后回头一看,小儿子已经走丢了,急的满城找。后来又报了警,几乎把南阳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警察告诉陆一伟家人,陆一峰很有可能是被拐卖了,刘翠兰接受不了事实,一气之下住进了医院。那一年,陆一伟5岁,稍微有点记忆,他清晰地记得,那年冬天的雪下得特别大。接下来的时间里,全家人几乎疯狂地全国各地寻找,最终无果。陆一峰就这样从人间蒸发了,成为了父母亲的心头病。

两年后,陆玲出生了。对于这个女儿,刘翠兰可以说倾尽了心血,从小就宠着,生怕再次丢失。可五年前的突然离别,让刘翠兰有些接受不了,但女儿大了,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这五年中,家里发生了太多变故。好像老天要惩罚他们家一样,儿子事业不顺,妻离子散,女儿远离他乡打工,陆卫国又大病一场,要不是刘翠兰苦苦支撑,这个家很有可能就散了。

总算最黑暗的那段日子熬过去了,陆卫国大病痊愈,陆一伟事业也有了起色,据说陆玲也非常顺利,整个家再次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陆一伟对陆玲说道:“给爸妈新买的房子,怎么样?”

陆玲倚窗眺望,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略显兴奋地道:“真漂亮!”

车子停稳,陆卫国和刘翠兰笑呵呵走了过来,为女儿打开车门,簇拥着进了家门。陆一伟从后备箱取出旅行箱跟了进去。

刘翠兰张罗着为女儿端茶递水,陆卫国则满脸红润,坐在沙发上自顾笑不说话,而陆玲好像客人似的里里外外查看着,她太需要有一个温暖的家了。

陆一伟并排坐了下来,点上烟,和父亲一样,不知该从哪里问起。简单寒暄后,陆玲先发问,道:“哥,你这准备啥时候结婚呀?”

又被提及婚姻,陆一伟头都要快炸了,笑着道:“不急,水到渠成,一切看缘分吧。倒是你,你以后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陆玲端着水杯喝了口气,疑惑地问道。

陆一伟看了一眼父亲,道:“我和爸妈商量好了,想让你回来。你哥不必从前了,现在手里有点钱,资助你开个店铺,应该不成问题。”

陆玲突然笑了起来,道:“这事啊,我觉得我现在就过得挺好的啊,既然走出去了为什么要回来?你们就别替我操心了,我现在很好。”

陆一伟心焦地道:“玲玲,你和我说实话,你现在到底干什么?每次问你,你都含含糊糊说不清,爸妈都很担心。”

陆玲放下水杯,一本正经地道:“爸,妈,哥,我正式告诉你们,我原先在一家外企上班,现在我出来单干,成立了一家广告公司。”

“啥?广告公司?那是做什么的?”母亲急不可耐地问道。

陆玲笑了笑道:“哎呀,这个一时半会和你们解释不清楚,你们知道一下就行了。”

“就是街上电线杆上贴的那种小广告?”陆卫国道。

陆玲“扑哧”一下笑喷出来,道:“爸,我们的广告公司才不做那种东西,主要是户外广告,算了,说了你们也听不懂。”

陆一伟虽然不涉足广告行业,但对广告这种玩意儿一知半解,隐隐担心道:“你自己成立公司?钱从哪儿来的?”

陆玲似乎从陆一伟的口吻中提出些弦外之音,道:“哥,你放心,我的钱绝对是干干净净的。”

听到陆玲如此说,陆一伟松了口气,没继续追问。他相信这个倔强的妹妹,绝不会轻易踏入红尘。

陆玲继续道:“和你说实话吧,前些年我到了广州,人生地不熟的,什么苦都吃过,当过洗碗工,当过流水线工人,还干过保姆,可我不想如此平庸的活着。在打工期间就报了个电脑培训班,学成后误打误撞进了一家大型广告公司。干了几年后,我手里有了固定客源,就和我现在的男朋友出来单干了,生意越做越大,现在还清了开公司的


状态提示:0137 陆玲回家--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