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政协出来,陆一伟马不停蹄往市区赶去。

这场雪比上一次的要大,还来不及融化又覆盖上厚厚的一层,即便是性能较好的越野车都在打滑。

一路上,陆一伟手里始终紧紧攥着手机,时不时翻开盖瞄一眼,看看有没有打进来电话。可手机就像失去信号一样,一上午都很安静,出奇的安静。

他很想给张志远打个电话了解下情况,但这个时候打电话是否合适,吃不准,摸不透,却又等不及。估计他也像自己一样,坐在办公室惴惴不安,忐忑不已。

他实在等不及了,拨通了潘成军的电话。接起来直接问道:“什么情况?”

潘成军镇定地道:“一切安好。”

“没听到什么消息?”

“没有。我托朋友到省里打听了下,对这件事知道内情的很少,但不少人议论,郭书记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陆一伟拨动着头发吐了口气欲言又止,半天道:“密切关注动态,随时向我汇报。”

“好的,我一直在关注打听呢。一伟,你说要不我到上面活动下?刚才还和福勇通电话了,他说上面有人。”

陆一伟连忙决绝道:“千万别做傻事,没用的。福勇能有什么关系,顶多认识几个招摇撞骗的公子爷,能左右政局,搅乱乾坤吗,不可能。虽然不知道郭书记犯了什么错误,但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撼动的,除非大佬出手相助……”

潘成军虽不是官场中人,但借着陆一伟认识了不少官场朋友,对其中的微妙动态很是敏感。他与郭金柱谈不上很熟,却知道此人的分量。道:“那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要做,保护好郭悦就是对郭书记最大的安慰。对了,她现在在哪?”

“在隔壁房间。”

“哦,她情绪正常吗?”

“刚才吵着闹着要回家,佟欢劝说了好大阵才算安静下来。我合计着,要不采纳你的意见,干脆把她送出国算了。”

陆一伟闭上眼睛呢喃道:“晚了,已经出不去了。我冷静思考了下,她现在不能走,要是走了很多事说不清楚了。一旦给郭书记下定论,肯定会侧面调查她。你现在看一下,周围有没有什么异样举动?”

潘成军探头望了眼楼下,又四周看看道:“暂时没什么异样,你是说会有人找上门?”

“嗯,而且很快。这样,你现在把电话给郭悦,我和她说几句。”

“好的,稍等!”

潘成军来到隔壁房间,将手机递到郭悦面前。郭悦泪流满面望着他道:“谁的?”

“一伟的。”

郭悦一把夺过手机嚎啕大哭起来,泣不成声道:“一伟叔,求求你救救我爸,你一定有办法的。”

陆一伟心如刀绞,安抚道:“你别哭,我正在想办法。”

郭悦哭声越来越大,愤怒地道:“我今天上午不知我爸所谓的好朋友打了多少个电话,居然一个人都不接,包括你。怕什么,就这么害怕吗。你们平时用着我爸的时候,一口一个郭书记叫着,可到了关键时刻都当起了缩头乌龟,世态炎凉啊。要是见了我爸,我要告诉他把你们一个个都咬出来,撕掉你们虚伪的面具。”

陆一伟愧不可当,但她说得是事实。同林鸟在大难临头各自飞,更别说用各种利益堆砌起来的官场“友谊”。平时在饭桌上一套一套的,可到了关键时刻没人敢跳起来,哪怕说一句话,都显得格外谨慎细微。

一石激起千层浪。郭金柱突然进去,意味着政治风向的转变,每一个微妙的举动都有可能引起蝴蝶效应,从而一发不可收拾。凡是与其有利益关系的人员,估计此时此刻和陆一伟一样,惶恐不安,胆战心惊。蜷缩在角落梳理回忆利益交织,擦除毁灭交易痕迹,暗暗祷告求其不拉下水,甚至旗帜鲜明地撇清关系,站在对立面摇旗呐喊,以求自保。

陆一伟也不例外。虽然他和郭金柱交易并不多,交往并不密切,但将来一旦查下来必然会受到牵连。经历过大风大浪,他对此已经看得很淡。然而,他刚刚走上领导岗位,不希望仕途在龙安终结。

“郭悦,你别激动。得知这件事我非常震惊,也很无奈。带走不意味着就有问题,说不定只是例行配合调查,很快就会出来。不管情况如何,我希望你一定要冷静,千万别做什么傻事,更不要无谓的冲动。这样,不仅不会帮助郭书记,反而会害了他。”

陆一伟整理思路道:“从现在开始,你要认真听每一句话,而且要做到,因为关乎到你父亲的前途和命运。一是要冷静。不要再给任何人打电话,也不要主动去找任何人,没用的,谁都不会站出来。另外,你老老实实在公司待着,不要频繁走动,更不要出去,说不定你已经被监视起来,每一个举动都会影响到你父亲。你能冷静就是给他足够的时间。”

“二要配合。把你知道的统统都告诉佟欢或潘成军,包括名下的资产,房产,存款等。虽然为时已晚,但还有补救的空间。佟欢和老潘不是外人,他们会想办法帮你解决,最大限度地争取时间。”

“三是做好准备。这点我不想过早说,但情况紧急,不得不说。万一你父亲真的有问题,你要积极主动配合调查,有些话能说,有些话绝对不要说。不管结局如何,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留在中国或出国由你选择。”

陆一伟说完后,郭悦变得出奇的冷静。擦掉眼泪绝望地道:“一伟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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