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春芳端着茶水小心翼翼进来,轻轻地放下站在身后为其揉捏着肩膀,眼神里满满都是溺爱,故意缓和气氛道:“伟大的陆书记,这段时间辛苦了。”

陆一伟纵使心里不舒服,也不会和妻子发脾气。自从结婚后,几乎没有一次发生争吵,回头看着笑了笑道:“应该是你辛苦了,既操持家务又带孩子的。”

听到这句话,范春芳心里甭提多开心,环着脖颈抱紧贴在脸上呢喃道:“有你和孩子在,我一点都不辛苦。夏天的时候还答应我去三亚过年,看来又泡汤了,哎!”

陆一伟摸着脸颊道:“对不起,我今年刚刚上任,肯定不敢离开。这样,明年过年,一定带你们去,好吗?”

“拉倒吧,这话都不知说过多少回了,一次都没实现。”

范春芳松开坐在床上打量着他,心疼地道:“你瘦了。”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

“在那边肯定吃不好吧,要不我干脆辞职过去给你做饭。”

“别说傻话,你走了朗朗怎么办。安心上班,说不定过两年就调回来了。”

“嗯,我听爸说你下去也是过渡的,明年争取调回来。”

“爸回来了?”

“没,前天晚上回来一次,在家里拢共没待了一个小时,看了看朗朗就走了。”

“哦,什么也没说吗?”

范春芳摇了摇头。

官场中人回到家很少提及工作的事,一方面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另一方面有些事不能乱说。不管和范荣奎关系是否融洽,好歹是自己家人,陆一伟很关心他的前途,不知道这次调整是否有他。

正聊着,门铃响了。范春芳立马起身道:“可能是爸回来了,我去开门。”

陆一伟随即起身,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随着门响,传来一阵声音:“范主任,您在家啊,这么晚打扰您实在不好意思。”

“您是?”

听到是陌生人,陆一伟仔细辩听着,这声音如此耳熟,想不起在那听过。随即开门出去,居然是红旗乡党委书记李刚。

李刚手里提着东西,点头哈腰假笑道:“陆书记,您也在家啊。”

陆一伟明白了,阴沉着脸道:“李书记,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啊。”

李刚尴尬地站在那里,笑而不语。

范春芳似乎明白了什么,赶忙道:“快进来啊,别站在门口说话。”

李刚斜视着陆一伟征求意见,见他面无表情,弓着腰小心翼翼迈了进来。把东西放柜子上一放,拘束地直搓手,道:“陆书记,范主任,时间不早了,我就不进去了,先走了。”说着,转身要走。

“等等!”

李刚连忙站住,回头挤出一丝笑容。

陆一伟倒不是嫌弃他深更半夜上门造访,而是生气他们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甚至知道住所。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混进来的。

与其对视了几秒,陆一伟收起冷峻的眼光道:“进来吧。”

得到“圣旨”一般的命令,李刚赶紧腆着脸笑嘻嘻进来,换好拖鞋跟着进了书房。范春芳知道他们要谈事,为其泡了杯茶自觉关上门离去。

李刚显然有些紧张,穿着笨重的羽绒服额头直冒汗,双手无处安放,浮现复杂的眼神凝望着比自己大十多岁的县委书记。

陆一伟拿起桌子上的烟递过去,李刚赶紧起身接过来,掏出打火机双手捧着为其点燃,自己不敢抽,将烟放到桌子上。

陆一伟看着他满头大汗,道:“热就把衣服脱了吧。”

“嗳!”

李刚脱掉外套顺手抹了把额头的汗,酝酿情绪道:“陆书记,这么晚叨扰您实在不应该,但有些事憋在肚子里无法释然,我来向您做深刻检查。”

台灯发出微弱的光照在陆一伟脸上,反射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凝重。半天道:“昨晚你接到通知了吗?”

李刚惭愧地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行动?”

李刚身体肥胖且虚,加上房间里热,额头的汗直冒,顺着脸颊哗啦啦往下流。低头道:“我想着今天完成任务就行,没想到……”

陆一伟板着脸又道:“昨晚你在干什么?”

李刚身子一哆嗦,没有回应。

陆一伟没有就事论事,转移话题道:“红旗乡为什么叫红旗乡,能解释一下吗?”

李刚抬起头道:“红旗乡原来谷子乡,当年一个旅的日本鬼子携带枪支弹药和军用物资南下路过龙安,得知情报的敌后游击队连夜奔袭,在谷子乡进行了正面交火,经过三天三夜苦战,最终取得了胜利,为正面战场赢得了更多时间。这次以少胜多的战役命名为谷子战役,受到了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以及党中央的充分肯定,并在人民日报刊登,得到周总理的亲自批示,说龙安是红色革命的一面旗帜。为了纪念这场战役,在1948年解放后改名为红旗乡。”

看来,李刚还是有一定文化素养的。陆一伟稍稍缓和情绪道:“既然红旗乡有如此深厚的红色文化底蕴,为什么外人知道的甚少?”

李刚叹了口气道:“我也想把红旗乡的红色旗帜竖起来,但历任领导不重视这块工作,我是干着急使不上力啊。”

“你在红旗乡多少年了?”

“12年。”

“就地提拔的?”

“嗯,土管员干了10年,95年底提拔为副乡长到了红旗乡就没离开过。”

用12年时间从副乡长到党委书记,在县里来说不算慢也不


状态提示:1268 半夜造访--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