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伟放下笔合起本子道:“行了,你先的事落实的怎么样了?”

蒋振涛连忙道:“我已经安排人下去看了,按照您的要求正在全面整改。”

“要尽快,这事不能丝毫马虎。”

“好的。”

蒋振涛起身要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出口,悄悄叹了口气离去。他的一举一动,陆一伟观察在眼里,暂时按兵不动,等时机成熟后再一个一个收拾。目前当紧的,先把孙根生拿下。

治理一个县,和当家一样,一个家里的人性格迥异,何况一个拥有80万的大县呢。在黑山县时,那时候不懂得什么叫害怕,也不怕得罪人,放开胆子胡冲乱撞,倒是也取得了一点成绩。再到高新区,经历了惊心动魄、山崩地裂的勾心斗角,切身体会到政治的可怕,孤军奋战与一大帮人掰手腕,好在自己赢得了民心,但最后的结局并不美好。

到了江东市委沉寂了三年,让他逐渐成熟理智,学会了沉得住气,学会了控制情绪,学会了笼络人心,学会了运用权谋,不会再想以前无脑冲撞,迫不及待。要知道,他现在同样在孤军奋战,而且远离了优势政治资源,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庞大的集团,稍有不慎,将是万劫不复。他不想狼狈仓皇而逃,而要用双手将籍籍无名的龙安推介出去,让全国人民都知道有个龙安。

要想实现美好的愿望,就要学习朱元璋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就要学习曾国藩“打脱牙和血吞”,提起神稳住气学会隐忍,才能在混战中求得生存。

眼下最打紧的,迫切需要可用之人。但通过几天观察下来,可用之人实在少得可怜。用人不白用,至少你的满足他的私心和需求。纵观现有的10个常委里,都已是到站升迁无望坐等退休的天花板干部,没有了追求,拿什么刺激和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陆一伟想过了,要争取一批,撬动一批,打击一批,抛弃一批。孙根生就是他要争取的对象,而蒋振涛就是要抛弃的对象。

翻开笔记本,陆一伟研究了一会儿,拿起手机起身来到休息室将门反锁,踟躇半天,鼓起勇气拨通了白宗峰的电话。

“喂,白书记,在开会?”

白宗峰低声道:“正在谈事,有事?”

“哦,那您忙,我随后再打给您。”

白宗峰毫不避讳道:“不碍事,直接说吧。”

陆一伟提振精神道:“白书记,有件事我想让您帮个忙……”

他把情况简单说了下,白宗峰明白他的意图,不假思索道:“你把他的个人情况给我短信发到手机上。”

一听这话,陆一伟就知道有戏,感激地道:“谢谢白书记。”

“别扯没用的,这段时间太忙,等闲下来过去看你。另外记住,要稳扎稳打,切忌毛利毛躁,有什么事及时打电话沟通。”

寥寥数语,让他颇为感动。不管怎么样,这三年没有白跟,用实际行动换来了政治资本。

挂了电话,陆一伟又给大学教授蔡润年打了过去。

“喂,蔡教授,忙呢。”

蔡润年从书桌前坐起来舒展了身体道:“不忙,刚写了几个字,怎么样,到了龙安还适应吗?”

陆一伟笑了笑淡定地道:“还行吧,毕竟刚来,好多事还不熟悉。”

“嗯,不要着急,慢慢来。龙安我去过几次,自然风光不错,但发展相对滞后。还是我上次和你说的的,先从意识形态抓起,从中你可以发现很多可用之才。”

陆一伟在来之前拜访过蔡润年,是他为自己提出了狠抓意识形态的思路,颌首道:“蔡教授,你最近忙吗?”

“我一退休的人了,有什么可忙的,每天看看书,读读报,练练字,养养花,陶冶情操,安享余生。”

“我想请你出山!”

听到这句话,蔡润年一愣,半天不说话。

蔡润年的一生都是沉浸在书香墨海中度过的,生活工作在相对封闭的大学校园里过着与世隔绝,与世无争的生活。他从来没想过过另一种生活,直至上任省委黄书记看中了他,从大学校园走进省委大院,成为黄书记背后的智囊人物。在此期间,他提出了转型发展的理念,即便现在看来都不过时。

从一个教书先生突然成为炙手可热的红人,从筒子楼搬进了豪华别墅,从自行车变成了豪车接送,再加上趋炎附势的人众星捧月般溜须拍马,清贫寡欲的生活一下子被强大的物质欲改和权利欲得面无全非,让年近半百的他尽情地享受了一番人上人的滋味。那时候的他,变得目中无人,高高在上,得意忘形。

然而,随着黄书记调走,他被打回了原形。从别墅又搬回了筒子楼,从前身边前呼后拥现在门罗可雀。经历了过山车般的跌宕人生,让他彻底顿悟,暗暗发誓绝不再触碰政治。现如今,自己得意门生提出了请求,让他的内心在左右摇摆。

陆一伟有自己的打算,光靠一个人的思维是不足以支撑起一个体系,需要有人在背后出谋划策,蔡润年是当仁不让的人选。好歹是伺候了省委书记的人,一个小小的县更不在话下。要是请他出山在背后坐镇,就是再强大的势力都无畏无惧。

见他不说话,陆一伟又道:“蔡教授,我知道您有所顾忌,不愿意再触碰政治。可您这些年一直在关心政治,专研政治。龙安这个平台太小,可能您不屑一顾,但学生我真的需要您的帮助。”

蔡润年喉咙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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